那人走向营地大门,正巧这时,去找火折子的哨兵也回了来,他将火把重新点燃了,瞬间营地门口又恢复了些许光亮。
那黑影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哨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这也太冷了。”
那黑影依旧未开口。
哨兵心生怪异,不自觉的凑近了他,就在凑近的那一刻,突然怔住。
他猛的反应过来,一手就要拔刀,一手正欲敲响哨鼓。
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,那黑影一手快速划开了他的喉咙。
他的惊叫声还未喊出,人就踉跄着倒地,重重的倒在了哨鼓旁。他不死心,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想要敲响哨鼓,但那人怎会给他这种机会,一脚踹走了他的鼓槌。
远处巡逻的士兵似是听到了动静,远远喊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那黑影一怔,又挥挥手,喊道:“无事,路滑,摔了一跤。”
素白的地上血流了一地,北境仍旧静悄悄的,但危机已经悄然来临。
白知愿躺在营帐的榻上,不敢入睡。若她猜想的没错,今夜他们便将动手。外面又下起雪了,正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时候。
既然他们今日在粥水中下了药,那她自然就装作中了药。下午时分,师父和程北潇已经配出了解药,不过是些简单的蒙汗药,索幸他们二人医术高明,没费多少时间就制出了解药。
傍晚时分,白知愿已经命天临悄悄将解药放进了众人喝的水里,也和师父设下了埋伏。此刻只需静静等待他们到来即可。
白知愿静静的躺在床上,忽然听到一声细碎的声响,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异于常人,何况白知愿本就等着他们的到来,在这安静的夜晚,这点声音也被无限的放大。
白知愿暗想:“终于来了。”随后她将手探到枕头底下摸了摸她放下的匕首,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装睡。
果然不过须臾,就有人打开她的帐门,悄无声息的探了进来。
那人先是走到白知愿的床前,看了看她,一开始并未做什么。片刻过去,白知愿甚至都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,那人坐在了她的榻前,似乎在打量着她,白知愿不明所以,难道这人发现了她在装睡?
就在白知愿正在思索要不要直接杀了他的时候,那人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。
白知愿心里一惊,强忍着爬上心口的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