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红英低头尝了一口,果茶是用干果泡制的,香甜回甘:
“你这日子可比在府里时好多了,当初你哥哥能在那般境况下替你赎身,便知是个好的。
哎……因果这个说法我是信的,幼时你能自卖自身换钱为他治病,又养着他活到自食其力的年纪,这才有他后来为你赎身救命。”
希绿玉见她颇为感叹,不禁问道:
“干娘这是怎了?您是好人,若不是您私下偷偷照应,又去通知哥哥,我也活不到如今……
便是有那因果报应也与您无关,您只管放开心思,多思伤身,这道理还是您教我的。”
王红英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莫担心,就是心里憋屈,又没地儿说,便来你这絮叨两句。”
希绿玉毕竟在信国公府待过,自然晓得那里是个什么样子。
在信国公府时,听涓秋说大姑娘盯上了荷桂坊的舞姬,因知道大姑娘的手段,她不过低声叹了句“可怜”,不想反被涓秋告了一状。
大姑娘季舒窈就直接命人扒了她的裤子,让她当众受杖刑,若不是哥哥和干娘她就真的死了。
现在见王红英这般,只怕是又有哪位遭了殃。
“可有我能做的?是外头买的,我去寻寻那姑娘的家人,若是成的话,凑个银钱给她赎出来?”
王红英听得一愣,诧异地望着眼前之人。
这才发现,希绿玉眼中没有了从前的哀愁彷徨,只剩下坦荡明媚:
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老话说的对,你的好日子真的来了……心境比之多少大家贵女都舒朗开阔。”
“哪有您说的那样的好,只是认识了一些人,这世道待女子太过苛刻,咱们合该互助才是。”希绿玉红着脸说道。
“这话说的好……只那娘子是个苦命的,舞姬出身,孤身在京,哪有什么亲朋。”
想到那女子的惨状,王红英鼻头一酸。
“昨日不知谁送给三郎君的,三郎君转头把人送给了大姑娘……就逼的那舞姬光着脚在雪地里生生跳了一夜……地上雪里都是血,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