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兵卒先是请了一声罪,接着气愤的说道:“那个高督军说是去要军备,可咱们陪着他跑了一趟,毛都没领着一根。”
外头说话的声音传入屋里,几人手中的筷子渐渐慢了下来。
赵卿诺嘴里包着一口饭,正鼓着脸颊咀嚼,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的脚,那个方向不用看就知道是坐在旁边的洛昌华。
踢着自己的脚逐渐用力,赵卿诺咽下口中的饭,往旁边斜瞥了一眼。
就看到洛昌华半垂着头挤眉弄眼,一副奇怪模样。
正当这时,外头的兵卒越说越激动,声音里的怒火也越来越旺:
“没领到粮就算了,那个高督军还带着……带着阮将军他们去了……去了花楼,在里头足足泡了七日才肯出来!”
“阮古通也去了花楼?你没提醒他们军规吗?凡我西北军之人,不得饮酒嫖妓,都忘了不成?”是杜良的声音。
“说了,那些人哪里会听咱们话,还把咱们几个锁在住处里,让人看着……大将军不许兵卒间私斗,咱们又不敢动手,嚷了两句便挨了一回打……”
兵卒气愤又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蒲扇似的大手落在饭桌上,震得桌子上的碗碟一并跳起,落回桌面时发出杂乱的脆响。
当洛昌华的脚再次踢过来的时候,赵卿诺蹙着眉,抬起脚,横着踢回去……
低低地闷哼一声,洛昌华只觉得骨头都疼,捂着小腿立即老实下来。
此时外头的对话还在继续,赵卿诺的视线越过桌面落到魏璘的手背上。
只见那手背上满是如树根一般的皱纹,带着老人才有的斑点。
暗紫色的指甲和粗肿的骨节,显示出这位老人的手每逢冬季必会经历冻伤之苦,年复一年……
就在这时,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呼呼喝喝地传来进来:
“没领到军备,又怨不得本官!不过一个没品没级的兵士,在背后编排上官,没规矩!来人!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军棍!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