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闻朝中朋党之盛,蒙君蔽贤……虽朋党自古有之,然官之朋党者,当以国利、民利为朋,而非以同利为朋……
吾愚见,以己利为先者是为伪官,重百姓者,为真也……纵观前朝,国衰先起于朋党……结党营私,杀贤臣名士,遮民声于陛下之耳外,甚者站队图从龙之功……
毁千秋之基业,以致民乱,则内忧起而外患生……睢阳一事,盖因谋私利,结党以谋高位所致,是为人祸,是陛下之过矣。
故为君者,当弃伪官,视民重于己,此方得民心进而得天佑之,此基业长存之道矣。’”
风怀远读罢,望着鸦雀无声的众人,对乔安广既赞且叹,赞他有如此胆量,一心为民,叹大魏让有才之士心凉隐居。
若不是蔡百经一事,只怕这位大儒仍缩在那小小的一方院子里不问世事。
他将谏疏仔细收好,连忙往宫里去,如此好的时机,万不可错失,定要将那些是揣着魍魉心思,弄得朝堂乌烟瘴气之人收拾了。
赵卿诺听到这份宣读于众的谏疏,便知道乔安广不会有事,既如此,杏云书院一事,便只差为蔡先生送行,重建书院了。
心头的憋闷似乎轻了一些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赵卿诺起身,朝裴谨笑着打了声招呼:“今日何时下衙?我去寻你?”
她说的自然,熟稔的态度惹得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对着裴谨露出打趣的笑容。
“你们在此稍候。”裴谨对那些兵卒说完,拉着赵卿诺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,“今日我与他们吃酒,明日起便会闲下来。”
赵卿诺脸上的笑容一滞:“这么快就要离开五城兵马司了吗?”
裴谨含笑说道:“本就是要离开的,不过早晚的事……他那边递了话,我便顺势而为,之后再去那里也更方便,那些人只会当我怨恨侯府,想混出头来打侯府的脸。”
赵卿诺没想到威武侯会做的这般绝,直接递了话撤了裴谨的官职。
那些捧高踩低之人说不定便会来嘲讽讥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