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一贯仗着是这侯府的家生子,便对咱们颐指气使,不过一个通房,偏摆出一副姨奶奶的做派……夫人这次有孕,不照样进了新人,她又没提上来……自己心里不痛快,便什么都瞧不得了!”
夏莺看她越说越不成样子,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食盒,白细的手指戳到她脑门子上:“快闭嘴!还嫌事情不够多了!又来裹乱!”
“哪里是我裹乱!你都不晓得,方才世子在外头做了什么!”春燕压低的声音又细又尖,“那个姨娘的女儿约了世子在食福斋里头……那边才生了儿子,这边就趁着夫人有孕使出这种手段……也太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嘴上便盖了一只手。
夏莺都快吓死了,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,手牢牢地捂住春燕的嘴巴,一双眼睛瞟了一圈,见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,忙不迭扯着人往住的屋子走。
途径正屋时,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在门口的金雀,笑着轻声道:
“金雀姐姐,这罨生软羊面买回来了,春燕这丫头回来的路上不当心,磕了一下,我带她回去上个药膏子……若夫人醒了,问起来,帮她告个假。”
金雀年纪比她们大一些,正捧着针线筐在忙活。
闻言,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,一面接过食盒,一面关切的看着春燕:“怎得这般粗心……伤在哪里了?先看看如何,若是磕的重了,便去寻府医讨上两贴药。”
“磕在腰侧了……姐姐忙,我带她回去了。”夏莺攥着春燕的手用了些力气,不叫她开口说话,替她含含糊糊的说了两句,便领着人走了。
回了屋子,夏莺猛地撒开手,把门窗都关上,回身见春燕仍怒着一张脸立在那,推着人去了床榻上,把人按着坐下,自己扯了个杌子坐在她对面。
夏莺皱眉定定地看了春燕片刻,小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……你只管把你说看到的事说出了,自己的想法推测一概别说。”
春燕被她这后半句话噎的憋闷,却还是开了口,将自己瞧见裴谦与赵卿诺说话的情景描述了一遍:
“你不晓得,二人离得极近,一个低头,一个仰头的……哎呀!说起来就生气,她怎得这般不知廉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