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裴谨三人碗里比自己多出将近一倍的汤饭,赵卿诺忍不住惊叹出声:“这也太夸张了吧。”
裴谨看了她的碗一眼,将自己的碗放到赵卿诺的面前,并把她的碗端到自己跟前:“没动过……你昨夜折腾的累了,应当饿了,吃吧。”
这个寨子如此歧视女子,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幕,只是当真看到还是忍不住叹息。
听到这话,姜一平不由看了过去,视线在二人之间游移。
花枞喝了一口汤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做人家长随的应该先问问主子才对。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饭,再看一眼赵卿诺,纠结着该不该把饭推过去尽一尽长随的本分——以主子为先……可是他的已经用过了啊。
察觉到花枞的犹豫,赵卿诺忙不迭的拒绝:“你自己吃吧。”
说着,拿勺子在碗中搅了两下,望着那几乎透亮如水的汤饭,瞬间无语笑了,“这还真是灌个水饱。”
此话一出,姜一平吃饭的手一顿,瞟了一眼那个站在泉水边的汉子,小声说道:“水饱也不行的……寨子里没有水,吃用全靠这个泉水和下雨的时候接水存下来一些。
我听说这里最近一次下雨已经是半个月前了……除了三个当家的不限量,每人每日只能领上这一碗的水”
他这边说着话,那边便已经有人去泉水边领水了。
三人大吃一惊,连话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裴谨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他知道邓州一行不太容易,但从未料到竟难在如此奇葩的地方。
裴谨拧着眉心,沉声道:“有安全之地可以谈话吗?”
“只能等夜里了。”姜一平点点头,“你们今日才来,不必劳作,三日后饮了‘效忠酒’才会安排活计……这里男子练兵、巡逻,女子织布裁衣……
吃过饭,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……这睢阳县吃食正是紧缺的时候,天王和三大人仁慈,愿为我等提供一个息身之地,又有饭吃,简直如再生父母一般。”
姜一平话说一半,见有人靠近,赶紧换了说词,提高了声音。
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地脸,耷拉着嘴角说出一串拍马之言,赵卿诺忍不住学着裴谨的模样扶额,喃喃道:“我宁可去和人打一架……至少不用在这里承受这些。”
……
一行人用过了饭,领了水,往住的地方去。
他们的住处是最末尾的两栋木屋,屋内除了一张硬板床,一床硬如铁皮的被子,再没有别的东西。
姜一平还需去参加训练,交代了两句便走了。
裴谨打量了屋子一番,视线定在那床“铁”被子上。
看了一会儿,他蹙着眉头,屏住呼吸,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番,发现缝线的地方露出深色的棉絮,两唇压紧,嘴角拉直。
赵卿诺好奇的凑了过去,也不嫌弃,直接用手捻了捻:“虽然有点硬,但料子挺细滑的……”
裴谨看到她说着话就要去摸那露出的棉絮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微微张了张嘴,叹息一声:“不要拿手碰……那料子瞧着像细麻缎子的,露出的棉絮染了血……应当是他们去抢了哪个富户家的。”
大魏有棉花,只是百姓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