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则灰头土脸,常服被刮出几个口子……
待风怀远也说完烟波桥的情况,永庆帝将他二人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,出声问道:“可有百姓受伤?”
殿内瞬间一静,姜世年瞄了眼风怀远,见他不开口,一副把功劳让给自己的表情,噎了一下,叩首回道:“陛下放心,臣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挨个看了一圈,伤亡之中没有一个百姓。”
听了这话,永庆帝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。
必定是这些人做了清场,一个个竟然比他这个帝王还要讲究身份排场。
他冷冷地低哼一声:“郝固山呢?怎么还没到,难不成被砸死在烟波桥了?”
“陛下,郝大人不在那里……臣查人时死的伤的里头都没他。”姜世年对着永庆帝一如既往的有问必答,老实至极。
风怀远不由扭头看了他一眼,想看看他在下河捞人时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,没听出来今上的话是在讽刺郝固山吗?
讽刺的话不需要回答!回答的话只会火上浇油。
风怀远从未与姜世年共事相处过,那日爆竹作坊也未好好接触,所以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甘双查探到的事情上。
这会儿乍一听到他的发言,有些难以接受,这样性子的人怎么会是赵卿诺的亲爹。
可再一深想,二人说话做事的气人程度其实不相上下,这般一比较,又觉得不愧是父女。
永庆帝火气一滞,无奈地看了姜世年一眼。
后者仍维持的额头触地的姿势,见久久得不到永庆帝的回音,想起当初他爹老宁远伯在世时教授的为官之道:“儿子,你性子淳厚,行不来那些手段……
所以对着陛下,你要实话实说,最起码说出的话,对那时的你来说是实话。
儿子,在这京城里做官,你只要记得三句话——第一句便是‘天地君亲师’,君在亲之前;
第二句就是‘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为君分忧’,吃谁家的饭,端谁家的碗,就要听谁的话;
第三句便是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