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安德凑到京兆尹跟前,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,手指可以在鼻孔下停留了一会儿,才开口回禀:“陛下,人晕过去了。”
永庆帝暗自松了口气:“把人送到太医院,治好了便叫他自己请辞吧。”
吴相梅年近七十,放在普遍短寿的大魏,已经算的上是长寿老人。
永庆帝虽气他尸位素餐,但又怕自己亲手打死了人,伤了天和,再影响了自己的福寿。
吴安德出了勤政殿,叫了两个小太监进来抬人,之后便静静垂首立在一旁。
“出去走走。”
永庆帝突然出声,好似在和自己说话,又仿佛在和身边的大太监说话。话音才落,他便已经朝外走去。
吴安德愣了一下,忙追撵上去:“陛下,该用晚膳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
永庆帝从顾宗兴身边走过,脚步微顿,朝着东边走去……
吴安德看到他走的方向,面上闪过一丝惊吓,忙垂头跟在后头。
……
翌日一早,威武侯府内。
世子裴谦和裴谨没事人一般出了祠堂,瞧见早早等在祠堂外的袁氏,行李问安后各回各院。
袁氏顾不得别的,只一门心思等着次子出来。
等了许久,才看到裴谏弯着腰,一步一哆嗦,腿脚颤软地挪了出来。
“母亲!儿子好冤啊!都不知道因何被罚……都怨裴谨那个贱种……”
袁氏忙让人把他扶上软轿,又命人去请府医过来,嘴里一叠声的哄着安慰。
她身边的徐嬷嬷看的万分感慨:夫人自己也晓得对二郎疼宠太过,只二十多年下来,早已刻在了骨子里,见到人便忍不住心疼,哪里舍得儿子吃苦受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