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宜只转动眼珠看向裴谨,抿了抿嘴唇,想问问赵卿诺的情况,却也知道现下不是个好时机。
裴谨望了眼廊下的一众“庶母”们,便知这又是嫡母袁氏在杀鸡儆猴了。
进了堂屋,先恭恭敬敬地的行礼问安,之后便立在那里。
袁氏望着这唯一的庶子,见他身姿挺拔如青松翠竹,面容清淡,眉眼疏朗,宛若翩翩君子一般,悚然一惊:这个庶子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?还是他从来都是这样?
这想法一出,便怎么瞧怎么觉得裴谨是居心叵测,阴险狡诈之辈。
“跪下!”袁氏喝道。
闻言,裴谨仍是站地笔直,淡淡道:“罪名为何?”
一种失控的感觉自心底生出,袁氏攥紧了手,声音如冰般:“将家中嫂子送进监牢,可有顾忌过府上的颜面!”
“母亲,人是我让带走的,她做了错事,自该受罚!待人从牢里出来,您也该严加管教才是。”裴谦突然出声,引得众人纷纷看去。
袁氏顿时觉得气血上涌,胸口翻腾,指着长子说不出话来。
徐嬷嬷见状,忙上去帮着顺气。
威武侯裴玮在旁边坐着品茶,并不参与,直到袁氏转头开口:“侯爷便就这么瞧着!”
裴玮扫了她一眼,端起茶杯呷了一口:“大郎、二郎、三郎,跪下。”
他一开口,裴谦二话不说走到中央领头跪下。
裴谨与父亲裴玮默默对视片刻,在兄长裴谦身边跪了下去。
这下便只剩下裴谏一人坐在椅子上。
他惧怕地看了眼裴玮,求助的看向母亲袁氏:“母亲……”
袁氏一怔,急惶惶的问道:“关二郎他们什么事!”
裴玮看都不看她一眼,凉凉地说道:“二郎若是我儿子,就要跟着一道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