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明秀见到女儿神色如常,显然没把受罚的事放在心上,心下稍宽:“阿诺你来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赵卿诺一懵,下意识看向姜世年,便看到对方朝自己空比划口型:“你娘都知道了,别撒谎。”
“啊……这个就是……因为……”她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想了想,说道,“就是在碧波斋的时候……娘你也知道的,人和人总有不对眼的时候……这不就和别的姑娘结了点梁子……然后吧……剩下的我爹都知道,我有和他说,娘你要不问他吧。”
扯了半天,赵卿诺便扯不下去了,当即想起自己才认得爹,立马拉过来为自己挡挡,为此,那个“爹”字她甚至咬的格外重,务必要让赵明秀听清楚。
果然,赵明秀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,她惊诧地望着女儿,半晌才回过神来,看向姜世年:“年哥……阿诺认你了!”
昨夜才听了“父亲”的姜世年,没想到过了一夜又听到了更亲的称呼,那一声“爹”落到耳朵里,仿若天籁。
赵卿诺瞅着他老大一人了,竟还红了眼眶,哆嗦着嘴唇,哽着嗓子:“秀……秀娘……阿诺认我了……”
姜世年都如此了,更不要说赵明秀了,本就似水一般的人,眼睛里一瞬间蓄满的泪花。
赵卿诺半垂着眼皮,微微张大了嘴巴,瞧着这二人执手相看泪眼,一时有些无语。
忽然,她眉眼一弯,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,偷笑着,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。
心中感慨,有个爹也不错,在吸引她娘注意力这件事上简直太好用了。
成功躲过赵明秀眼泪盘问的赵卿诺如获大赦一般长长舒了一口气,看到站在门口的艾叶,扫了眼正在院子角落里盘问守门婆子的二顺,联想到赵明秀的异常,心下明了。
她略一沉吟,说道:“艾叶,我记得你是家生子?”一边说着,一边往石榴树下走去。
艾叶跟在赵卿诺身后,神色忐忑:“是,我娘在外院领着洒扫的差事,我爹在门房等着接一些跑腿的活计。”
赵卿诺点点头,不再言语,以艾叶的年纪,她老子娘做的活计却都不是什么好差事,想来是个没有门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