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母尚且如此,莫说其他人了。
其他人有如裴谏一般讥讽嘲笑的,也有如嫡母袁氏一般漠视淡然的。
只有赵卿诺,她是唯一一个为裴谨真心实意高兴的人,高兴他得了差事有收入,告诉他未来的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。
“是,承阿诺吉言。”
见裴谨突然笑了起来,他声音亦变得格外低沉温柔,那一声“阿诺”好似在酥糖里滚了几番,听得人耳朵很有些酥痒。
赵卿诺低头看地,抬手搓了搓发痒的耳朵,心里嘀咕:这人能不能好好叫自己名字,怎么听着这么奇怪。
余光瞥见严嬷嬷皱起的眉头,裴谨收起笑容:“阿诺可知五城兵马司是做什么的?”
赵卿诺想了想曾经在街上见过的,缓缓说道:“管理摊贩,巡街,若碰到当街斗殴的也会顺手管上一下。”
“没错,阿诺看的很仔细。”裴谨颔首,接着赵卿诺的话说道,“大魏初建,太祖为保城中百姓安宁,设五城兵马司。”
“除了阿诺刚才说的那些,还有赈灾抚恤,捉拿逃兵、逃役之责。且遇夜禁时,五城兵马司还担着巡夜的活。”
这话裴谨说的声音不大,含着一股子意味深长的意思。
“夜禁?”赵卿诺半垂着眼帘,低声重复。
现在的京城内是没有夜禁的,所以夜里也开着不少铺子摊位。
裴谨绝不会突然提到这个,也就是说上头也再行夜禁的意思?
他的消息来源是威武侯还是世子裴谦?亦或是其他人?宁远伯知道这个消息吗?
裴谨瞥到那嬷嬷脸色越来越严肃,也不再多说,只说道:“那家店是我时常去的地方,阿诺如果有事要问,可去那里寻我,若我不在,只需和店小二说上一声,留个时间,我自会赴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