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谨再次一愣,旋即彻底笑开,然而他的笑仍是压抑的,低低的声音只回荡在两人之间:“阿诺……”
甚合……心
赵卿诺奇怪的看着他,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他幽幽地念着,耳朵莫名有些发痒。
两人合作算是达成,从梦鱼出来分别之际,赵卿诺摸了摸耳根,对着裴谨抱拳致谢:“刚多谢你教导。”
从《大魏刑统》到张家情况,再到钱家,这些都不是赵卿诺能知道的。
人前见过的裴谨寡言少语,虽性情温和,却少有存在感。而不论是那次树上相遇,还是面摊亦或这一次梦鱼相谈,裴谨都格外不同。
藏拙……
赵卿诺知道他是威武侯府的庶子,自然明白他的处境。
“阿诺,为何要执着于钱元一事。”裴谨站定,双手背在身后,遥遥望着赵卿诺。
“此事因我疏忽而起,且我亦是女子……”
这世道于女子太过苛刻艰难,看似民风开放,女子却仍然好像附属品一般。
若是自己都能放过此事,那她真的泯然于此世了。
看着少女越走越远,裴谨恍然,再一看手中拿着的书稿,摇头失笑,朝原本的目的地走去。
……
张家院外的一棵大树上,赵卿诺缩在上头,静静地望着倚靠在窗边出神的张宜。
张宜呆呆地望着外面,一双眼睛又红又肿,眼眶里还包着泪水,不时便有一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滚落。她也不擦,任它们往下流着,一滴一滴在微尖的下巴上汇聚,跌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