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叶点头,却越发担忧。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只盼着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才好。
……
到了松鹤堂,才刚一进屋,就见老夫人周氏勉强撑着和善的脸色,只眼底的怒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下去。
屋里侧首处还坐着一位约莫三十来岁发福的妇人,穿了身深棕色织金撒花褙子,正头顶挽着凤头髻,上头簪的满满的,从赤金的头面到红绿的宝石一样不少。
这妇人白面盘般的脸上带着七分怒气,三分不屑,好似坐在堂屋的椅子上,便已经是赏了好大的脸面。
见到这重量级的打扮,赵卿诺不由得一懵,下意识看向这妇人的脖子,见那雪白的脖子上看不到一点褶皱,都是白嫩嫩的软肉,略微松了口气。
呼!还好脖子粗,否则要怕那一头的首饰把脖子压断了。
随即赵卿诺暗笑自己操的哪门子心。
她朝老夫人福了福,行了一个问安礼。
见她这礼行的规矩,全然不似头一日请安时的样子,老夫人神色稍缓:“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女,早年因着些事,一直在她外祖家生活,这几次才接了回来。”说完,又朝赵卿诺招招手,“阿诺,这位是御史武大人家的夫人。”
“给夫人请安。”赵卿诺应声,向这位宛若首饰架一般的夫人屈膝见礼。
才刚弯了膝盖,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哼声,随即便是细细地仿佛被掐着嗓子一般的声音:“当不大伯府姑娘的大礼!昨日姑娘好大的威风,把我那侄儿打的头破血流,直接去了半条命!”
听到这话,赵卿诺收回原本挤出的笑容,站直身,直直地望着她反问:“你那侄儿就是那个钱元?那你知道你侄儿为什么挨打?若是知道怎么还有脸来问。”
她这话说的毫不客气,听得武夫人钱氏当下脸色一变,旋即大怒,直接站起身,抬手便用短胖的食指着赵卿诺的鼻子呵斥:“你个没教养的!便是这么和长辈的说话!我那侄儿最是乖巧,纵使有错自有我哥嫂教训,再不济还有我这姑母在这,哪轮得到你个野种出手?”
她声音尖锐,音调又高,直接嚷嚷开,刺的人耳膜发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