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谨按了按额角:“师哥那边暂时无事,待理顺了赤阳的我们尽快去折县。”
又是暂时,又是尽快,赵卿诺听得眉心一跳,愈发觉得奇怪。
不过裴谨既然说无事,那便先放置一边。
这般想着,她转而问起宁远伯府旧部和墩村之事。
“回禀主子,那些人依旧留在赤阳,算上家中后辈,约有五十余人……因着平日里有伯府资助,听闻主子来此,询问何时上门拜见。”姜一平有一瞬的迟疑,“墩村那边,族老态度不明,只说等您来了再说。”
“等我来了再说?”赵卿诺扯着单侧唇角笑了一下,“那些族老是不是和老夫人辈分一般大?”
姜一平飞快地睃了她一眼,垂目回了一声“是”。
赵卿诺想了想忽然问道,“往年伯府对他们的态度是什么样?”
“老伯爷让他们哪凉快哪待着……伯爷说路途遥远,车马颠簸让他们在村子里好生养着,只是每年会给族里送些银子多少视情况而定,但隔几年便会差我回来置办些族田。”姜一平如实回道。
族田包括义田、祭田和学田,收入用于供养族人。
《大魏刑统》中有所规定,祖茔及其附属田地屋舍属于祭祀之产,遇抄家之罪不入官,不得买卖。
宁远伯此举是在给整个家族子弟留一条后路。
听完姜一平的话,赵卿诺猜想那些族老应该是担心自己打那些族田的主意,同时又想着拿捏自己。
她低头看了眼腰间的血玉牌子:“这牌子除了召集旧部,是不是还有别的用处?”
“还是姜家一族族长的信物。”姜一平说着话的时候,头垂得更低了。
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,赵卿诺抿了抿唇。
“墩村族老那边暂且放着,你差人去盯着,若有流寇或正道军靠近,命人回报,如果只是小打小闹,只要没有人员伤亡,便不必理会。
这里可有大的花厅或待客之地,若有的话你去递消息,后日设宴招待那些旧部……至于宴席之事,你去寻严嬷嬷,再让花大娘搭把手……三月,你去跑腿帮忙。”
田三月眼睛一亮:“县主怎知晓小的已经把这赤阳跑熟了……这活可太适合小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