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瓶是擦着她的头发丝飞过的，只差一毫，就会砸在她的脑袋上。

即便如此，花瓶落在地上后溅起来的碎片也在康乐嘉的手肘上留下了划痕。

夜挽澜沿着楼梯下来，她侧了侧头，似乎是笑了笑：“不走，是让我请你们滚？也好。”

最后两个字的语气极淡，可康老爷子却骇然失色，当即惊在原地，一时间竟动弹不得。

康家的发家史也历经了不少灰色产业，只不过在二十世纪初之后全部洗白了。

康老爷子是上个世纪的人了，港城那个年代十分混乱，他自然也见多了烧杀抢夺这种稀疏平常的事情。

连他本人的手上，都沾染过数条人命。

而这一刻，他竟然在夜挽澜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凛冽至极的杀意！

像是冰冷的刀尖上有鲜红色的血滴下，艳丽刺目，下一秒这把刀就会一跃而起，割断人的喉咙。

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孩身上，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？！

难道，夜挽澜她……杀过人？

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起来的时候，康老爷子只觉得寒气从脚底攀升而起，直冲天灵盖！

晃神的这几秒，夜挽澜已经走到了康乐嘉的面前。

“我们这就走！”康老爷子反应了过来，几乎是逃也似的拉着康乐嘉跑了。

“爷爷！”康乐嘉还在大叫，“我有说错吗？没有，她还敢拿花瓶砸我，我要她好看！”

康老爷子擦了一把汗，仍觉得寒气不散。

他敢确定，倘若他没有及时带康乐嘉离开，那么夜挽澜真的会动手。

这林家，的确是不能够再来了！

他看夜挽澜精神上一定有什么问题，是个疯子！

“好了，乐嘉，别气了。”康老爷子轻叹一声，“是爷爷不好，你想要什么，爷爷都买来给你赔罪，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