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王人孙被托着自己的佩刀盘膝坐下,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,也由衷地希望无心这孩子别去找其他人了,从此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无心却从王人孙这态度中察觉到了别的东西,他越发确信姜莘莘所言恐怕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,终究是北离和北阙遗民负了他们叶家两代人!
姜莘莘看着无心一脸挣扎的痛苦,实在有些不忍心再看,哪怕这个世界的叶鼎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,可她的便宜徒弟确实就是军神叶羽之子叶云。
不等姜莘莘有所动作,无心便上前扔了王人孙的佩刀,转而双手合十对大梵音寺的老主持弯腰一礼:“佛门之地不开杀戒,上一辈欠了我叶家的债,我总要一一讨还,今日上门却是为了别的事情。”
“我师父寒水寺的忘忧和尚故去,今日我想在在大梵音寺做一场法事。”
王人孙都懵了,他以为无心上门来是讨债来了,所以将当年所有的事情一力承担起来,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来给忘忧大师做法事来了!
确定了法事的一应准备和时辰过后,无心强撑着一路走到了城外一处破败的小庙跟前,他仔细辨认过了那摔碎了的山门上的字眼,才终于确定这一片乱石正是忘忧大师出身的那座小庙。
“老和尚本是一个寻常的农户人家的儿子,自幼与佛有缘便出了家,双十之龄便小有名声,等到四十许已经是禅道大宗,后离开于师国去了姑苏城外的寒水寺做了主持。”
“原本老和尚该有一个善终的结局,可为了我心力交瘁,竟然……”
萧瑟沉默了一会儿,却对无心说道:“世人都说忘忧大师乃是因为练功不甚走火入魔,可依我看,他乃是心魔入体难以自控,这才舍了肉身自救。所以啊,你也不必如此愧疚,忘忧大师的死,跟你干系不大。”
姜莘莘也说道:“都说医者难自医,更何况忘忧修炼的并不是他心通,他窥探的不是旁人的内心,而是用心魔引在窥探旁人的心魔。”
“凝望深渊者,深渊也回以凝视。对于忘忧生出来的心魔,你的事情只是其中一个诱因罢了,大可不必将所有事情,都揽到自己身上,或许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般重要。”
无心被萧瑟和姜莘莘连番安慰逗得有些哭笑不得,雷无桀听了半天就只记得一件事了,他忍不住冲着无心笑道:“无心你看,我就说你多少有些自恋了,连赵姑娘都是这么认为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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