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眼眶干涩发酸，却依旧紧紧盯着那在云层间明明暗暗的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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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云，不好。”男人声音沙哑缓慢，目光在旁人看来，有些呆滞，连带着这话，也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。
但小厮却不敢真的忽视他的话，笑着回应：“是啊， 今日月亮很圆，这云有些碍事了。”
男人眼眶发红，呆坐许久，不曾动弹。
今日不该有云的，不该有云……
男人视线逐渐涣散，似乎看到了遥远的地方，破落却收拾的干净的院子，一对男女坐在院子里，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。
男人额头带着红肿透着血丝的伤，眼底带着隐忍的怒意和愧疚：“秀云，今日是你生辰，我却连一个鸡蛋都没让你吃上。”
女人笑容温柔，靠在男人的肩头：“我不爱吃鸡蛋，今晚你不是给我煮了糙面疙瘩，好吃着呢。”说着，女人仰起头，看着明亮的月色，笑了强调我娘说生我的那日，就是这般明月，年年生辰能有这般好看的月亮，就是最好的生辰礼了。”
说着，女人坐直身子，心疼的看着男人额头上的大包：“娘篓里的鸡蛋都是有数的，你下次别那么冲动，等娘分鸡蛋了，给咱浅姐儿煮了吃。”
男人心头像是堵了块石头，等女人睡着，就出了院子，就着夜色往镇子上走，偏僻的村落实在是太远了，待他回来，又是天黑。
在女人哭骂捶打，诉说发泄着自己的担心时，还年轻着的男人咧开一嘴大白牙，从怀里掏出早就没了温度的一只烤鸡腿。
“媳妇，咱不吃鸡蛋，吃鸡腿。”
……
庭院中，男人嘴角边挂着笑，视线也越发的模糊。
“我想吃鸡腿了。”
小厮第一次听到男人提出需求，愣了一下，随后惊喜的笑着应声：“哎，好，我这就让厨房去做，二爷你等等，马上就好！”
说着，直接冲出院子。
不止要让厨房那边准备各种鸡腿，还要告知老夫人，二爷主动开口有需求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