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婉禾倒是笑了,看向齐宗垣:“那老爷可知,这亏损的是哪间铺子,又是为何亏损?”
齐宗垣微愣,这他倒是不知,他一心管理着书院,对家里的生意倒是不甚了解。
杨姨娘脸色愈发的没有血色了,身子不自觉地轻轻颤抖,脑子飞快运转着想要找出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。
然而以往是慕婉禾不在乎齐宗垣,不愿自降身价和一个妾室计较,可真的触碰到了底线,怎么可能会继续放任。
慕婉禾将房契放在桌上:“长盛街的水云涧,老爷可记得?”
齐宗垣怔了一下,他自然是知道。
这水云涧装潢雅致清幽,后院水榭亭阁,甚至鸿鹄书院不少书生,和城内不少文人雅客,都喜爱去水云涧品茗赏茶,吟诗作对。
最主要,这茶楼,是慕婉禾开的。
慕家世代商贾,做生意有一手,从她嫁过来,慕家给她购置的几处产业,在奉兴县点生意都是数一数二的。
“自是知晓,那是夫人的铺子,怎地了?”齐宗垣不解,难不成她的意思,是用水云涧的生意去填补那亏空的铺子里,因着这个不悦了?
慕婉禾看了一眼杨姨娘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,缓缓勾唇:“杨姨娘要卖的,就是这水云涧。”
这话一出,杨姨娘身子猛地一抖,手里的帕子倏地落地,无声无息,连片灰尘都没带起来。
可却又似重锤一般,落在她的心尖上。
齐宗垣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,怔怔看了慕婉禾许久,都没反应过来。
慕婉禾不急不缓,给他时间反应:“老爷应该知道当初水云涧在我的手里,生意是如何,如今却日日亏损,不若老爷再问问,填补亏损的银子,又是哪里来的?”
齐宗垣听着,面色已经难看了几分。
慕婉禾见他变了脸色,继续说道:“自然是我城东的布庄,城北的银楼,和城南的典当行城西的胭脂铺。”
齐宗垣越听脸色越不好看,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收紧:“夫人的意思,杨姨娘买的,是你嫁妆带过来的水云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