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送了两个弟弟去书院,顾家人接连出了门。
徐大富送顾浅浅阿竹去油坊,阿竹送叶秀云叶老太和巧姐儿去卤味铺子。
随着阿松将大门落锁,马车缓缓驶出云举巷。
初春的奉兴县草木皆已在不知不觉中冒出青绿嫩芽,从枯黄溃败到生机盎然,意料之中的变化却又让人无所察觉,已是变换了色彩。
一株垂着头的草叶正吸着朝露映着暖阳,准备伸展开枝叶,褪去嫩青长成翠绿,却被阴影挡了阳光,伴随黑暗而来的是重重的踩踏。
当再次被日光照射,已经活在春泥中印出鞋底的纹理。
鞋子的主人已经走到二进院外,看了眼那铜色的锁,随即目光锐利谨慎的四下看了看,确定这巷尾处并没有人,才转身走到院子侧面。
看着两米高的院墙,那人一脚蹬树借力翻身上墙,最后轻盈落地,一系列动作轻缓又迅速,若是在夜里,定会被人误认成鬼魅。
劲瘦的身影快步走进院子,最后停在柴房门口。
看着柴房门上挂着的不小于大门外挂的锁,眉头轻蹙,却也没贸然动手,而是耳朵贴近门板,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果不其然,门里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响动,似乎还有人被堵住嘴发生的轻呜声,还有重物摩擦在地面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