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琮之启唇,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。

“告诉以后的你,又有什么用呢?”

倪阳州如被当头棒喝,对方的话语如闪电般劈进脑海,却好似奔涌孤寂海面上的亮光,明亮无比,却转瞬即逝,不能照亮全部未知的黑暗。

倪阳州听到自己断断续续地问道:

“你,知道……我是谁吗?”

“以后的我……”

“‘我’是以后的我?”

“什么事以后……”

“难道说……”

倪阳州控制不住地要伸出手去抓对方的肩膀,只是手还没有伸到,男人却看着他的眼睛,把双手中的残片合二为一。

一时间光芒大作,整个世界满是灼人的明亮,铜镜里溃散出绿色的星芒汇聚成银河,流动进青年胸口翠绿的坠子里。

倪阳州被照得下意识紧闭双眼,又不甘心地想努力睁开,双手在空中胡乱摸索之时,那只冰凉的手过来了,攥住了青年的衣袖以及小臂。

一句低语传进倪阳州的耳畔,像是不知对谁说的回忆。

那个人说了小小的齐一曾听过的话语: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“我来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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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阳州再次醒来时,回到了碧色峰上的小竹屋。

屋里有声响,青年侧头看过去,却只见红莹单手支颐,正用另一只手纤长的手指卷着屋外的竹叶发呆。

“……红莹。”

倪阳州不明白自己怎么看了一眼古镜,再醒来就回到了八年多未归的明虹宗中。

“啊,我在,阳州你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