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愿受宗门约束,心随自然,不用强求。”

“像我这样的天赋异禀的呢?万一错过拜入宗门的机会,岂不是蹉跎了?”

倪阳州说完,又忍不住露出了小虎牙。

要知道他那日筑基完成,红莹、观眇、风澜,谁见了都惊道一句“少年英才”、“资质甚佳”,红莹还颇为遗憾,以后没什么机会带着少年到处兜风了。

她的樱花旋转大法器总是没人欣赏,天热时还能驱热散凉,就倪阳州这么一个同乘者,现在也没了。

颜琮之低头看向笑容灿烂,却越来越贫嘴的徒弟:“并非修仙一条道可走,万般可能,都是通路。”

倪阳州点头,明白了,就都看命呗。

虽觉得不公,但自己往日所遇之事,哪有什么公平?

少年从药葫芦里鼓捣出一粒丹药服下,舔了舔嘴角,觉得有点苦,顺口问道:“师傅,那为什么收我为徒啊?”

颜琮之正从厅堂往临廊走,准备进入室内打坐,闻言气息一顿。

刚筑基,还不太习惯辟谷的少年原本正琢磨着从储物戒里掏个桃花酥吃,便听到了师傅的声音:

“你我有缘。”

倪阳州回头,冲师傅的背影偷着乐:“是,我跟师傅有缘。”

夜晚,师徒各处一间,倪阳州特意住在了师傅的寝室旁边,感觉和在碧色峰上一样。

近近的,很贴心。

白天偷吃了好几口桃花酥的少年决定一夜不眠,努努力打坐修炼,内外安静,神定气和,排一排浊气。

忽然远远有脚步声传来,是刘掌柜。衣衫摩挲,窸窸窣窣,逐渐走到近旁,来人恭敬地抬手敲了敲门:“怀玉道长,在下备了热汤,皆是后山的暖泉水,沐浴可解乏除困,可要给您送来?”

倪阳州应声:“多谢刘掌柜,不必了。”

年近天命之年的掌柜做事有分寸,借机问道:“真人那里可需要否?”

倪阳州知道这样的距离,即使刘掌柜已经压低了声音,师傅自然也是听得到的,没有回应,便是不要,因此答道:“多谢,不用了。”

掌柜应喏离去。倪阳州倒是兴奋地想起来自己新学的清洁咒。

还没试过呢,师傅总是纤尘不染的样子令少年十分向往,此时自己也能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