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以为是尹嘉竹动手了,两人计划等白信瑞收到支援后就直接出发,把这个烂摊子留给“桃太郎”,倪阳州想或许是大哥要先动手杀鸡儆猴,给这帮混混来点苦头吃。
等出了门才发现,动手的不是尹嘉竹,是看着善良淳朴的白信瑞。
后院里的女人们看着曾经难以抵挡的恶魔,在匕首下被割断气管,血流如注,这样的死法前没有人能保持尊严,眼泪、鼻涕、失禁,临死了,和普通的虫子一样。
白信瑞一脸严肃,行刑的过程中不发一言,像农民在割草。
围着的女人们看着一个个人倒地,没人欢呼,没人鼓掌,都只是哭,从没有声音,到声嘶力竭。
到了寸头首领,庄玲发了疯似地扑了上去,抢着匕首猛扎了几十刀,孩子在旁边看着,不知道什么情况地被吓哭起来。
从她起,每个人都拿起了身边的武器,轮着到前面去动手。
白信瑞并不阻止,甚至还帮忙摁着犯人的挣扎。
倪阳州站在院子口,微风从容,植物丰茂,阳光温暖,血液喷涌。
他觉得有些荒诞。
受害者像加害者,加害者像受害者。
“大哥。”
倪阳州没有打扰行刑的人们,满地糟污,他也上不到前去,只叫了一声站在最边上的男人。
“这样,就不算滥杀无辜了?”
尹嘉竹转过头,走到青年身边:“白队长做笔录做了一个晚上。”
“审完了,直接就地处刑呗?大哥你信这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公正,却不愿意信你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公正?就不怕这个队长是假冒的?”
尹嘉竹回答:“不是假的。”
倪阳州习惯了真话假话试探的话一起说,此时突然抓住一个重点: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“以前在军队里见过他。”
倪阳州看着男人的侧脸:“那你还骗我你不是当兵的。”
尹嘉竹看着青年:“没骗你,做生意的而已。州州,哥哥和你说过了。”
倪阳州“嘁”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
正好白信瑞解决完最后一个,地上码得整整齐齐都是尸体,如同排列好的沙丁鱼罐头,就是尸体都已变形,说是烂泥都不为过。
一共十八具,最后一个是黄毛,看不出形状的脑袋,嘴上还缠着那片银色的胶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