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应该是哥哥。

闵柳想过去让哥哥盖住胳膊,敛好衣服,这样的寒气入体,容易着凉。

他盯着那截胳膊,却张不开嘴,走不过去。

越想动,越不能动,越要张嘴,越说不出声音。他急得想要咬自己的舌尖,对面的哥哥听不到声音,也不回头看他。

闵柳不知道哥哥的目光在看什么,为什么这么久了,还不回头看看自己。

不应该说哥哥不好,他不知道的,对,哥哥不知道我在这里。

闵柳安慰着自己,心却焦躁地像一团火。

为什么不回头来看看我,为什么?

哥哥,我就在你的后边……

这时,从无尽处,传来一个声音,那不是他的。

那个声音说:“穿好衣服,阳州。”

闵柳一瞬间被怒火烧着了头脑,心像被烈火熊熊烤炙,像被千万把利剑戳了个稀巴烂,又被爆裂地踩在脚下。

他不觉得疼,只是不知为什么,酸得想要流眼泪。

梦中的他张了张嘴,半个字都没有说出口。

闵柳满身大汗的从黑暗的帐子里醒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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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的倪阳州也并不好过。

自从宜洪郡解封,收到了春猎的消息,自己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。

春日迟迟,白昼变得更长,越往北,气候变化越明显。骑马走在路上,常有融化的冻土变作春泥,马蹄一过,就踏进一个深深的足印。

但是倪阳州北行,却并不打算去北地,他在皇城还有事情要做。

一路疾驰,终于在春猎的前三天回到了都城。

疫病结束的消息比倪阳州回来的更早,大家好像都默认了成望真人有凡人所不能之术,轻松解决完就事了拂衣去,三皇子甚至还有时间惹怒了皇子,达成了禁足成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