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时听叔父说过,先皇后薨得蹊跷,就留下一个眼盲的二皇子,后来皇帝又续了先皇后的妹妹,也就是现在的皇后,是二皇子的亲姨,自是视如己出。”

“看来这蹊跷的原因,也就在应在您身上了。”

闵柳不言,只是继续用眼望着张秉烛。

和梦里一样,双手对着插在袖里好像是这个怕冷文官的习惯性动作,张秉烛像母鸡坐窝一样揣起了袖子,认了命般继续道:

“不知您是有何打算,一路隐瞒身份爬到这个位置,没人帮助,我自是不信的,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拉我这薄命小官一个,既然给我看了真颜,我算是被绑牢实了,要干什么,您直接吩咐吧。”

“对了,”张秉烛这时才显出来有点瑟缩,“看在小官脑子还好使的份上,争取多给我一些表现的机会,留我几年为您效力。家里订了门亲事,明年就能迎娶人家进门了。”

“臭小子就想着结亲!”

闵柳还没说话,里帐中张老走了出来,手里还拿着根不知哪里撅的树枝,劈头盖脸就是照着侄子头上一顿打。

张秉烛看着死去多年的人完好无损地对自己暴走,差点没忍住声音,嗷一嗓子喊出来。

幸亏被张老捂着嘴压回了椅子上。

张秉烛嘴被捂着,眼泪就从双目中汩汩流下。

闵柳不愿做个妨碍,自己主动系上黑纱出了帐,在帐外,远处的士兵正在例行巡防,浑身漆黑的野鸟从高山上迅捷飞起,像一滴被甩出的墨汁。

闵柳站在风里,想念他的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