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汀回头看着倪阳州,男生只剩下一边耳朵,脸上依旧笑得灿烂。

“不告诉你。”

倪阳州做完了事情,一身轻松。

“不告诉就不告诉吧。”

“我来告诉你。”

倪阳州拉开衣服拉链,从胸口处掏出一个DV。

这个小小的录像机曾卡在男生纸扎的胸腔内,稳稳当当,录下了一切,一点不晃。

“焦凯云的供词都在这了,可惜录不上我的精彩推论。”

孟汀气得甩手,再也装不下去平静,把碗筷甩到一边。

拧过身站在男生面前:“你知道了就叫警察,为什么要以身犯险!”

“要拿到真凭实据嘛。”

孟汀垂着头看他,视线划过他破开的耳朵,和敞开的胸膛。

“那为什么不带我。”

倪阳州安慰着:“我死得不能再死,有危险,不可能让你这个活人上。”

男孩终于不再嘻嘻哈哈。

“孟汀,我死了。”

孟汀低垂着脸,眼泪猝不及防大滴大滴落了下来。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倪阳州双手缓缓拥上孟汀的肩膀,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器。

“你是活人,你和我,和你的妈妈不一样。

不要活在过去的回忆里,不要想让时间停滞,我们都得往前走。

带着这个去警察局,晚上在警察局过夜,等事情终了再走,保证自己的安全。”

男生松开孟汀的肩膀,眼眶通红。

倪阳州不知道原来纸扎人也能掉眼泪。

“我得走了,我的事情办完了。”

倪阳州的话像一记重锤,猛地敲在了孟汀的心上。

他知道这一天会来,但没想到这样突然,他们才刚刚吃了一顿普通的晚饭。

孟汀的眼睛被红色覆盖,面容变得狰狞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