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乍起翻找时,那种诡异的感觉就消失了。
倪阳州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试图安慰自己只是精神敏感,实际上或许什么也没有,就是最近思虑太多。
“砰砰砰。”卧室门被敲响。
倪阳州神经一抖,望向门口。
是打扫完毕的保姆。
“您好,我打扫完了,钥匙还给您放门口了呀 。”
倪阳州想了一下,喊道“阿姨,放茶几上吧,最近小区闹贼,放花盆底下不安全。”
“哎好嘞,那我下次来……?”
“下周一您六点之后来,我在家给您开门。”
“好嘞,钥匙放好了呀,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的阿姨,路上小心。”
脚步声越走越远,倪阳州打开了灯,看着屋里的家具发呆。
忽然,脚步声又折返回来。
“哎呀忘了跟您说,刚来的时候碰到您请的那个修理工了,正修卧室灯呢,吓我一大跳,走路静悄悄的。
别怪阿姨多嘴,这样不熟的人不能放进家里就出门,这样的人指不定就见钱眼开,顺手小偷小摸的,不安全的呀……”
话音还没落,门“砰”地一下被打开。
倪阳州尽量稳住语气,说:
“阿姨,您来的时候他在干什么?”
保姆吓了一跳,抚了抚胸口,结巴着说“就是在修灯啦,你屋里那个呀。”说着,手往卧室里的圆形顶灯指了一下。
倪阳州走出卧室,关上门,拉着保姆阿姨走到桌边,笑道:“我刚才觉得那灯还是有点闪,没给我修好啊,您给我说说他长什么样子呗,我都忘了,我还得找他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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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呀,好的哇,就是他带了个口罩,看不清楚脸呀,你年纪轻轻都没记住,我也没太在意的。
嗯……就是蛮壮的嘛,像个男人样的,比你好像要壮一些的呦,短头发,头发黑黑的。”
这样的形容太宽泛了,现在倪阳州出去就能从马路上抓十个相似的过来。
“您再好好想想,还有别的特点吗?”
“别的特点,没的呀,感觉是好普通的人,高一点壮一些的,也一句话也没说,修完就走了。”
“好,谢谢您,您回去吧。”
保姆顺从地出了门。
倪阳州在桌子前站了一会,出门把电闸拉了,只翻出来一把手电。
回来站在卧室门口,吐出一口浊气,倪阳州打开门走了进去。
手电聚集的光圈正对着顶灯,灯罩里有个小的黑色块状物体。
倪阳州搬过来桌子,拆了灯罩,看到里边藏了一个小型摄像机。
这个年代的技术不够先进,说是小型,其实加上电池也不太小,只是放的位置比较刁钻,不仔细看看不出来。
不能远程传输,不能夜视,装上之后开始通电录像,侧面有张内存卡,内存并不大,是这个时间线上的高级产品。
倪阳州研究了一下,按了停止键,聚精会神地开始看回播录像。
最开始时漆黑一片,后来有了一些杂音。
是那个安装录像机的人。
看不到脸,只能看到一双戴了黑色手套的手,再调整录像角度。后来又是开门声,保姆阿姨走路的踢踏声。
安装录像机的男人只是稍微顿了顿,便继续自如地装灯罩。
灯罩一安,画面糊了很多,但依旧能分辨出人像。
阿姨被声音吸引过来,吓得连问了好几句,男人沉着嗓音说了句“修灯的”,便不再言语,修完就走。
录像机拍不到门外,保姆阿姨也没进来,两人一直离得比较远,怪不得阿姨说没看清楚长相。
后来画面长时间都没有变化,直到自己回家。
倪阳州看着视频里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自己走进卧室,关灯上床休息,再黑暗中沉默、暴起、四处翻找,听到阿姨的话走出房门,再回来拿手电筒拆灯。
视频的最后几秒,是自己凝重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