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,谢谢宴道长……”
中年人用了十几秒钟,好似和纸人身体已经完全融合,张嘴就是道谢:
“幸亏还有您记得我,不然我怕是再也回不来了!”
倪阳州看看师傅,只见颜琮之点头道:
“不必道谢,不过,孟灵师何至于此?”
孟同拂颤颤巍巍从炕上要下来,看着腿脚实在是不灵便,倪阳州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信念上前扶了一把,得到孟同拂的一个点头感谢。
“三年前,我就是和您在那个座谈会上聊过之后,我回家休整,碰上个野魂,情况紧急,把身子撂家里就去追了,谁想野魂追丢了,自己也跑远了。”
说这话,孟同拂坚强地拒绝了青年的搀扶,自己下来活动着胳膊腿,还在原地来了几个笨拙地蹲起。
“等我再吭吭哧哧回来,发现这破房子让暴雨给冲垮了,村里那些个讨人厌的崽子们还把我家当鬼屋探秘了。”
孟同拂指了指缠在腕子上反着光的电工胶布:“要不是您和这位小哥把我拼上,那我算是真完蛋了,再过几年,魂归四野了哦……”
倪阳州帮孟同拂摘下现在已经用不上的银色胶布,问道:
“这么说,您不是人了?”
孟同拂一笑:“小兄弟这话说的。”
“——那肯定不是人呗。”
“不过也不是什么老鬼,也就,也就……”
孟同拂想了想,估摸出个数:
“也就才死了三十多年,鬼生很年轻,是零零后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