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颜琮之比那时的人迟了更久,终于悠悠转醒。

这副身体体弱多病。

待到颜琮之醒来,只见自己的衬衫被剥得前襟两个都散开,上半身都靠在青年的身上,而对方正拿着纸给自己擦脸侧的虚汗。

“阳州!”

这一声怒哼响起,给倪阳州吓得一哆嗦,手里的纸直接掉在了地上。

薄薄的纸落到地毯上寂静无声,青年的心跳却震耳欲聋。

擦汗,没错。

关心,没错。

自己晕倒,徒弟扶着,没错。

可是合在一起,就好像有什么错了。

又或许是现在的徒弟对他来说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熟悉。

颜琮之惊醒见此第一反应就是避开,只是自己身陷轮椅之中,双臂又被支撑着协住,只好侧过头,含着颤抖隐约的怒意道:

“放开我。”

倪阳州耷拉下眼角,把人放好,又顺手给男人腰后揣上一个软枕。

“师傅,别生气。”

倪阳州改口,不再装模作样地喊老师。

他低头弯身把纸巾捡起来,扔到垃圾桶里。颜琮之不顾冷汗,把自己的衬衫扣子一一扣好。

衣冠不整,成何体统。

倪阳州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,看得男人最后一个扣子系了两次。

青年垂下眼,捏了捏自己的耳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