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向上,腐烂血肉堆积成的尸山顶部看上去有一二百米高,如果想要攀爬,五官上的孔洞是唯一的着力点。
三个呼吸后,慧古坐在假山山顶,山顶处是一张空洞的大嘴,不断吞噬着其他血肉,被吞下的部分不停涌进食道后消失,慧古打量片刻,放弃了钻进去看看的想法。
整座尸山如同有生命般,规律地律动着,慧古精心挑选片刻,握住一根从眼球里长出的女性大腿,狠狠拔出。
凄厉尖锐的惨叫声从尸山中心传出,像是婴儿的啼哭,又像哀怨的猫叫,还像是无辜山羊遇到食肉者惊慌失措的叫喊。
尸山疯狂地扭动起来,大片血肉迅速腐烂畸化,黑色的触手狂暴地从每个空洞中伸展出来,巨大的吸盘吸附起四溅的血肉和湖水。
每张尸山上的嘴同步发出高频率又极度难听的嚎叫,慧古抓住离他最近也叫得最疯狂的那张嘴,徒手向两旁撕扯。
撕开的嘴没有破裂,也没有流血,而是像绽放的花蕊,层层叠叠地露出里面极小的内部空间。
慧古毫不犹豫地将头探进去,留在外面的身体一阵抽搐。
比之前狂暴凄惨十倍的嚎叫声响起,慧古叼着一团不断扭曲变化的流动液体钻出来,后背轰然炸裂,不洁的纯白色巨大触手从慧古背上伸展而出,笔直地洞穿尸山,白色触手上遍布肥硕且不断张合的恐怖吸盘,啃噬着一切。
山羊的叫声越来越弱,流动液体不停挣扎着想要从慧古嘴边逃离,极长的吸管从慧古喉咙处伸出,直接插进液体深处开始吸食。
在嚎叫中,在尖叫中,在欢喜中,在平静中。
慧古蜷缩成一团,血肉和触手覆盖他的全身,犹如一个巨大的茧。
悠长的呼吸渐渐响起,渐渐衰落。
直到一只手臂撕裂茧壳,猛然从中伸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