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人阴阳怪气:“别,今天这老板能突然不支持嘉世,明天指不定就粉霸图去了,后天可能就因为这小网管左脚先踏进网吧给开了呢?走了走了,什么破地方,真把自己当盘菜了,估计明天就整顿歇业!”
一直低头哈腰赔笑的陆仁甲忽然失去了表情,腰板逐渐直起来。
“卡上余额一百七十六元,这是您的现金一百七十六元,请收好。”
陆仁甲面无表情地盯住那个不知道仗着什么嘲讽陈果的顾客,见他还在洋洋得意,趾高气昂地跟同伴在炫耀的样子,突然开口:“好歹都是一起喜欢过一样东西的,没必要对如今不喜欢的人这么冷嘲热讽吧?难道不喜欢嘉世的就罪大恶极?明明都是同一个人,前些天还坐在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加油,不说好聚好散,犯得着故意恶心人一手么?”
那人被这样说几句后开始恼羞成怒,手指着陆仁甲的鼻子,有些下不来台,张口就想放狠话:“你他……”
陆仁甲毫不客气地打断他:“你要是敢把后边的话说出来,我在这里的工作是网管,一个月两千六,你信不信我花上十个月的工资,就能让你下半辈子少点什么东西?是你这张去厕所吃饭不知道漱口的嘴,还是这根仍然在指我的手指头?”
那人像触电一样收回手指头,有心想要再放两句狠话,被身后同伴拉住,悻悻不再作声,灰溜溜地快步走出网吧,嘴里仍在嘟囔什么。
陆仁甲没去理他,轻轻拂去胸口并不存在的灰尘,宛如戴上一张冰冷的面具,沉声道:“各位,就算老板今天不放嘉世比赛,好像也没有碍到各位什么,难道老板买这套投影的时候问哪位要过一分钱?说难听点,各位是来白看的,吃白饭的嫌肉不合口味,砸主人家饭碗?”
他冷笑一声,伸出胳膊,说两字便甩一次袖子:“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!”
说到这里,陆仁甲又换上一副笑脸:“当然,现在是法制社会,刚才我和那个客人开玩笑的,就算那位客人舍得他什么器官,我还未必舍得我那十个月工资呢!”
陆仁甲将身子探出前台,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:“所以说,谁挣钱都不容易,刚才没顺手碰网吧外设的客人们请过来领取你们累积的网费,至于扯几个鼠标,扣几个键盘帽的客人们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