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麻子把胳膊伸过来,笑着说:“你看,刚才跑太急了,我这大衣刮了好几个口子,里面的羊毛估计掉了一路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我当即露出了笑容,这也算是做记号了。
关东军的棉裤里,填充的是棉花和少量鹅毛,为了方便行动,不算特别厚实,天特别冷的时候,要打上厚绑腿才行。棉大衣里则是填充了羊毛,军官的大衣还是毛领子,保暖效果特别好。
就这么慢慢往上走,一袋烟工夫之后,地上找不到羊毛了,估计大衣就是在这里被刮烂的。钱麻子估算一下,我们应该离洞口不远了。
走着走着,他忽然停了下来,指着前面说:“小刀,又是岔路,你有印象没?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我也没印象啊,那咱们该咋走?”
说着,钱麻子又在地上搜寻了一阵子,手电筒闪了两下,彻底熄灭了。
我赶紧拿出自己的手电筒,打开递给了他。
“老钱,随便选一条道,我相信你!”
钱麻子一愣:“我随便选?你胆子是真大。”
我刚想说话,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铛铛铛的敲击声,钱麻子走到一个洞口旁,仔细听了听:“上面,就在上面。”
我们赶紧弯着腰一路飞奔,铛铛铛的声音越来越近,又走了一小段路,拐了个弯,就看到一束手电筒光照向了我们。
“小刀,老钱,是你俩不?”
这是连水月的声音,钱麻子大喊:“水月,是我,可算是上来了!”
“让你俩做个记号,瞎跑啥?是不是在里面迷糊了?”
我俩已经来到洞口,就见连水月手里拎着一把锤子,一脸的担心。
“水月,我和小刀找到下去的路了!”
我钻出洞,见雪已经下大了,扭头把我们刚才的遭遇,告诉了连水月。
她摇摇头:“你俩胆子还真是大,这里面能瞎钻吗?没事儿就好,咱们回去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