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话,马大鼻子躺在雪地上,眼神逐渐黯淡了。
钱麻子慢慢走上前,叹了口气,低声说:“这回不能再活过来了吧?”
小顺子一听,四处瞅瞅,从旁边的积雪中扒拉出来小煤油炉子,跑过去蹲在马大鼻子旁边,朝着他的脑袋猛砸了几下。
“钱爷,你看,死透了!”
马大鼻子,终于死了。
我们都累得够呛,一点也不想动了。
钱麻子带着小顺子和高兽医,把周围散落的东西捡回来,解开死马,拉着爬犁上了坡。
我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,暂时扎营,休息一下。
小顺子表现的很积极,跟着钱麻子跑前跑后,还跑到另外两辆爬犁翻倒的地方,捡了不少物资,牵回来几匹马。
当天晚上,我们围坐在篝火旁,互相看着对方,商量接下来该咋办。
水田中佐的左腿,在膝盖上方截了,还裹着厚厚的纱布,看情况挺严重。他斜躺在篝火旁,警惕地盯着我们。
我清了清嗓子,先对高兽医说:“兽医,你这样的情况,只要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,我们的队伍是宽大处理的。要是能改邪归正,接下来帮我们的忙,肯定更宽大处理,让你能回家种地过日子。”
他一听,赶紧说:“我本来就不是胡子,就是给马旅长——不对,马大鼻子,给他照看牲口的,我连枪都没打过。我听说,你们的队伍正在分地呢,我要是配合的话,也有地是吧?”
钱麻子赶紧说:“肯定有,有地,还分钱,比跟着马大鼻子强多了。”
“那我跟着你们走。”
我点点头,又看向了小顺子。
他赶紧咧嘴笑着说:“刀爷,我本来就是你们这边儿的,上次不是逃跑,是灵机一动,想着可以打进敌人内部,找机会帮你的忙。你看,这不是帮上了嘛。”
钱麻子摇摇头:“兔崽子,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,你这摇尾巴的本事,还真是头一次见。小刀,留着他的命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