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发哑:“你……问过葬礼的流程了?”

朝露摇了摇头,她拉住佐助的手,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。

在奔跑的过程中,佐助感觉到自己的身高再次抽条了,朝露的面容也更加成熟,从少女转变为一位美丽的成年女性。

他们赶到家门口,太阳已经落下,街道两旁已经亮起了路灯,但往日总会亮起温暖灯光的家里,却依然是黑暗一片。

两人心底都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,因此站在原地望着这个显出一丝陌生的家,不约而同的一动也不动。

对于佐助来说,那些关于葬礼的黑暗回忆,甚至要比见到宇智波鼬的最后一面,更让他压抑的喘不上气来。

那是一种绵长的钝痛,时不时就会让他觉得身体的某个部分像是被剜走了一样疼痛。

不久之前,他们出门时,琳还微笑着对他们嘱咐“路上小心”,那么现在,她就不在了吗?

带土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,虽然工作很忙,但每次回来,总会给家人带一点礼物。

他一有空闲,就会在家里待着,要么陪朝露练习,要么帮琳做家务,陪她一起做饭,要么躺在回廊上悠悠闲闲的看书。

他也不会再回来了吗?

朝露想要上前打开门,佐助却强硬的拉住了她的手。

他低声道: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

“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父母,”朝露直直的望着家门的方向,“就算会幻想自己的父母,会幻想和他们一起生活,但现实中谁都不在。所以我想,如果我在想象中经历一次父母的葬礼,那么我在现实中,也许能感觉我曾经有过父母,只是后来失去了,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。”

说完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而且……如果我们长大,也总要面对这一天的不是吗?父母会比我们先衰老去世……总比我们战死在他们之前好啊。”

佐助惊怒交加道:“你从一开始,想让我参加的就不是婚礼,而是这个吧!?”

朝露转头看向他。

佐助怒道:“因为在你认识的所有人里,只有我经历过父母的葬礼,是不是!?”

“你是怎么撑过去的呢?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?拥有过父母,然后再失去,是什么感觉?”

“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情!?!?”

他怒视着朝露,不理解她连让幻想中的志乃难过都不忍心,为什么却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戳他的伤疤。

朝露从他手中挣出自己的手臂:“这是我父母的葬礼,你可以不用参加。”

她扭头打开了房门。

屋里很安静,没有开灯,一片漆黑。

就像是那天晚上,鸣人第一次带她去他的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