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府大人和各县令几乎是咬牙吐血,掏空家底的去赈灾。
早前京中传来消息,已有御史参徐州那厮一本。倘若徐州知府落马,那个位置,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这段日子以来,青石河村的村民,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当中。
早前有些不满要上交一半产量给许娘子一家的人,已经没有半点不忿。
如此高产量!如此饱腹的吃食!哪怕上交六七成,家中也赚到了!种得多的人家,来年压根不会饿肚子!
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的同时,有一家人乌烟瘴气。
“桃花啊,你瞧瞧,你整日里呆在家里,啥活儿都不干。村里别的姑娘像你这般大,每天去割猪草,挖野菜,翻菜地。哪会像你这般懒惰?家中的日子愈发困难,可你还跟一个千金小姐一样,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吧。”
方氏忍无可忍说教苏桃花。
她娘家知道苏诚再无指望,早已不再管她,断了过去的贴补。
这些年她都没有进项,艰难的日子几乎耗尽她的体己。
以至于,她再也不能坐食山空过日子。
苏桃花虽则不是她亲生的,总归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,她作为大娘,怎么不能说了?
自从苏诚收监入狱,童生的名号被取消,苏桃花原本说好的那门好亲事黄了。
她回到家里,陈氏本想再给她说一门好亲事,奈何苏桃花眼高手低,一直没能如愿嫁出去。
“大伯娘,家里的活儿大部分是我娘干完了,我阿娘还带着两个孩子,我和我弟虎子。而你呢?”
苏桃花轻蔑一笑,不无讥讽道:“你那个前途无量,将来定会是状元郎的儿子,已经前途尽毁,再没有翻盘的机会。老早嫁人的大堂姐,在大堂哥入狱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你。你引以为傲的娘家人,不也是放弃了你?”
“如今你一个人呆在青石河村,孤苦无依,还整日里使唤我和我娘干活儿,你自己倒好,十指不沾阳春水,还当自己是未来秀才娘呢?你丢不丢人啊!切!”
苏桃花嗑着她娘之前炒的瓜子,翘起二郎腿,不紧不慢地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