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须有其他证据共同形成完整的证据链,方可定罪。”
太史瑶想到什么,脚尖挪了挪,不好意思面对许娘子。
“有一件事,我糊弄了伯母。”
“糊弄我?”许娘子愕然一笑:“小姐没必要糊弄民妇。”
她一个乡下妇人,有什么值得县令千金糊弄的?
“其实,昨儿我阿爹一回来,我就去找他了。我问过他,关于卿宝作证一事。原来我朝律法规定,八十岁以上、十岁以下之人,不得作为证人。”
太史瑶低头说完,生怕许娘子怪她。
良久,头顶传来一声轻叹,便听许娘子道:“不怪你,你不也是昨儿才知道?你一个小姑娘,能知道这么多,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太史瑶更加愧疚了。
之前为了劝说他们留下来,陪自己住在衙门空荡荡的内院。
那时心中并不笃定,但有大半感觉,倾向于卿宝不能作为证人证言。
结果,她的猜测是真的。
“不过,伯母放心,我阿爹说他这几日都在提审犯人,他会问清楚每一个被掳来的孩子的来龙去脉。卿宝被他二伯卖掉的事,我相信阿爹也能审出来。”
太史瑶补救似的为自己疯狂找补。
“那就好。”
这些话确实能安抚许娘子的心情,只要能将苏老二定罪,甭管怎么做,能达到目的便可。
“说实在话,叨扰了几日,我们也该回家,这事能尽快解决自然好……”
许娘子正说着,突然看到县令大人去而复返。
“阿爹!”太史瑶先一步追上去,“我们那桩案子怎么样了?”
县令大人本想随口打发,却见到许娘子急忙走过来,他站定脚步。
“犯人已然全部审讯过,那些孩子基本都是拍花子偷来的,犯人已认罪画押。对了,孩子中只有卿宝是被卖掉。”
这时许娘子已走近,太史县令对她说道:“我听瑶儿说过,许娘子想要状告卖卿宝之人,不妨提前准备好状纸,将那人状告。我会让买下卿宝那名犯人,上堂作证。”
“那我给伯母写状纸。”太史瑶高兴地甩掉她的哭包爹,转而对许娘子道:“伯母,我带你去书房,我写状纸可厉害啦!”
许娘子一边被挽着走,一边回头看县令大人。
她还没有跟县令大人告辞,无礼离开,应该不会触怒县令大人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