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无事,徐世贤带着徐达骑马去县城的恒雅轩闲逛,恒雅轩也是中都五大恒之一的老字号店铺,以经营古玩字画为主,是全县最大的古董商行,现在的老板李占魁子承父业,从小和他一起长大,相交莫逆,两家平时素有往来。徐达来找李占魁一来是想看看他店里有没有稀罕玩意儿,二来也想显摆一下曹旋送给他的那块大红袍鸡血石。
徐世贤一进店门,李占魁就热情地迎了上来,赶紧让人端上上好的龙井。徐世贤和李占魁闲聊片刻,徐世贤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手绢包裹着的东西,伸到李占魁面前,慢慢地一层层打开,惹得李占魁心痒难耐,眼巴巴地瞅着徐世贤手绢里的东西。手绢掀开最后一层,李占魁顿时眼前一亮,惊呼道:“世贤兄,你是从哪里淘来的这稀世珍品?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巴林大红袍啊。”
徐世贤得意的说道:“还算你识货,一个朋友送给我的。你的宝贝都在柜台上摆着,我随时来了都能看到,我近日淘了件稀罕物件儿也不能藏在家中独享,今天拿来和你一起赏玩一下。”
李占魁浸淫古董文玩界数十年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今天能对着这大红袍鸡血石大呼小叫,足见其罕有程度。李占魁手里摩挲着鸡血石光滑的玉面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艳如鲜血的红斑,嘴里依旧在啧啧称奇。
良久,李占魁才恋恋不舍地把鸡血石给徐世贤递过来,说道:“世贤,这是什么朋友送的啊?这么深的交情,能送这样一份厚礼,羡慕你呀!要不你开个价?考虑一下转让给我怎么样?”
徐世贤抿抿嘴,笑道:“想都别想,黄金有价玉石无价,我可舍不得卖,你这想法真不怎么样。”说完二人同时哈哈大笑。
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李占魁附在徐世贤耳边说道:“我这里现在也有两件好物件,你要是能看上的话,我让给你一件,我可不像你这么小气。”
徐世贤说道:“什么物件,这么神秘。”
李占魁依旧低声说道:“可不是一般物件,都是满洲国皇宫里出来的东西,溥仪用过的。”
徐世贤说道:“真的假的?满洲国皇宫里的东西怎么能跑到你这里?”
李占魁说道:“前几天我店里来了两个外地人,说是想在我这里寄卖一些东西,卖出去了给我一成的好处,我就答应了,等他们拿出来一看,我都呆了,那可是正经皇宫里的东西。”
徐世贤说道:“到底是什么东西呀?”
李占魁说道:“一个鼻烟壶,一件黄马褂。”
徐世贤说道:“你能认出是宫里的东西吗?别让人给骗了。”
李占魁说道:“这么多年了,我这双眼睛你还信不过,我有打眼的时候吗?再说在我卖的杂项里鼻烟壶多的是,是不是宫里出来的不难辨别,那黄马褂是黄纽黄襻的功勋马褂,用料讲究,做工细致,都是皇家特有,决对不会有假,这件马褂皇上还没来得及赏给大臣,就被公公们从宫里给顺了出来。”
徐世贤说道:“是什么人寄卖的?怎么就有了满洲国皇宫里的东西?”
李占魁说道:“据他们说自己二人是从满洲国皇宫里逃跑出来的太监,他们在内务府广储司当差,平时负责看管溥仪皇帝的收藏品,逃出宫时从宫里顺出来不少东西。他们刚来时我怕有诈,故意把那两件宝物说成是赝品,他们急了,把大内的腰牌都拿出来给我看了,经过仔细辨认,我确认他们手里拿的木质火印腰牌是真的,上边刻着他们的名字容貌,多年摩挲已经光滑如玉。我还是不放心,我让一个伙计跟着他们,前几天他们去澡堂子里洗澡,被伙计给看了去,确实是太监无疑,而且他们会账的时候全用的是满洲铜板。”
徐世贤艳羡地说道:“那此事看来不假,好事都让你赶上了,赶紧让我开开眼。”
李占魁从柜子里把鼻烟壶和黄马褂取出来,李占魁详细地给徐世贤讲解着这些东西的独到之处和皇家特色。二人的童年都是在晚清时期度过的,骨子里充满着对皇权的崇拜,时值中年,更是怀念旧时光里的事物,看着面前这些皇宫里才能见到的物件,想着就连县长大人恐怕也无缘得见,自己一介平民竟有缘一睹御用之物,顿时心潮澎湃,觉得顶礼膜拜都不为过。当下,徐世贤就让李占魁割爱,不论价值几何,自己非得带走不可。
李占魁说道:“他们的开价倒是不高,鼻烟壶要五百块大洋,黄马褂要八百块大洋。话里话外听那意思,他们身上还有值钱东西,他们准备变卖些小玩意儿做路费,剩下的东西要拿回BJ去卖个大价钱。他们都是老BJ人,当年跟着溥仪废帝从BJ跑到长春,现在逃跑出来,想着叶落归根要回家养老。”
徐世贤眼前一亮,说道:“这两个人现在何方?我想见见他们,看看他们手里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儿,有相中的也买他一件。只要咱们出的价格合适,他们哪卖不一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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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两人谈长论短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,门外进来两个人,李占魁一见,对徐世贤说道:“正主子来了。”说完赶紧迎了上去。
李占魁指着一个胖些的人说:“这位是德公公。”指着瘦些的人说:“这位是顺公公。”又指着徐世贤说:“这是我的至交好友,中都县首富徐世贤。”
三人亲切的拱手致意,一起坐在桌边,喝着茶攀谈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