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在屋中打量一圈,瞧见重伤却试图强撑起身的寒鸦柒眉头一皱,再见那深入密道里的血脚印,更是变得阴鸷。
身形几闪,消失在密道里不见了踪影。
密道里错综复杂,九曲十八弯。
若不是云为衫身上的迷香味道,上官浅早就将人跟丢了。
前面的人自是察觉了身后坠的尾巴。
点竹冷笑了一声,暂时没有理会,却在密道出口等了一会儿。
上官浅身形刚一冒头,一只枯瘦的手就抓向了她的喉咙,短剑瞬时出手,交叉而过的瞬间,那阴冷黏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激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鬼使神差的,她想起上一世的那个晚上。
那个被称作少主的家伙。
也有一种不是活人的割裂感。
看了一眼被扔在密道口昏迷着的云为衫,不知怎么,心下竟生出了一股诡异的直觉。
前来杀她的那个人,不是她。
尽管,她有她的信物,尽管,她们的眉眼很是相像……
身后有隐隐的铃铛声由远及近,点竹怨恨的咒骂一声,一手摁开机关,率先带着云为衫钻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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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浅眸光一暗。
就算那夜的少主不是云为衫,云为衫与点竹,也同样不简单!
点竹带着人出了密道,七拐八拐的走出假山,瞳孔一缩,面色瞬间阴沉!
拦在她前面的,不是宫尚角还有谁?
哦,还有一大堆手执山摧的宫门侍卫。
“放了阿云!”
被金繁挡在身后的宫子羽没忍住出了声,点竹睨他一眼,抬手扣住云为衫喉咙。
金繁:……
宫尚角:……
刚钻出来的上官浅:……
云为衫有你,真是她的福气!
那个魉被宫远徵暂时拦住,眼下点竹后心空防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。
脚尖一点,左手执剑向着后心狠狠刺去。
点竹察觉不对,侧身闪避,短剑偏了两寸,而她也被点竹无情向后拍飞。
不过掐着云为衫喉咙的手却是下意识松开了。
趁此机会,宫尚角和金繁齐齐动了。
宫尚角一脚踹向扎入一半的短剑,金繁则一剑扫向她腰腹。
云为衫被抛下,宫子羽眼疾手快,上前一把将人抱了回来。
上官浅砸在山石上,弹回地面时被人接住,一起砸向地面,齐齐发出一声闷哼。
宫远徵双手颤抖,金丝手套不知何时被划开,鲜血淋漓。
寒鸦柒已经在他旁边晕过去了,一身浓重的血腥味。
密道出口,方才阻拦两人的魉被人一脚踹了出来。
雪重子走出来,一剑挑开他的喉咙,那人无力的喝喝两声,没了生息。
洁白的袍角染了血渍,眼尾发红,像是仙神堕了魔……
猩红的眼尾扫过来,注意到这边情况快步而来。
抬手将药丸给三人喂了下去。
丝丝清凉顺着喉咙而下,宫远徵意外的看他一眼,却没得到他的眼神。
身上的人被扶起带走,丝丝内力顺着掌心流入上官浅经脉。
上官浅颤颤抬眼,入目的就是不远处,金繁和宫尚角齐齐撤离,无数山摧一同射出,直接将点竹打成了筛子。
上官浅唇角弯了弯,视线落在遥远的天空,似能看见爹娘和小叔叔,还有师兄师姐们,笑着向她挥手。
恍惚中,一道挺拔的人影闯入视线。
棱角分明,眉目低沉,玄衣劲装,金冠束发。
“宫二先生……”
上官浅的眸光有些失焦,喃喃低不可闻。
宫尚角的眸色却陡然温柔了几分,生生中和了几分他冷硬的气场。
宫远徵手握紧了一瞬,低垂了头去。
在前几日突然见到束发的哥哥,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一项项的安排放下,他突然有些明悟。
毕竟还有一个突然出现,哭的险些震聋他耳朵,半日后又消失不见的小家伙这个例子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