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啊,就是自信的听不进旁人的劝告。
既然如此,那等撞了南墙撞疼了,可别怪她没有提醒过了!
她就等着,等着看某人眼泪八叉的和她哭的可怜样!
翌日
小莲帮她梳妆的时候和她说起,宫子羽回来了。
“角公子交待,姑娘可自行用膳,不必等他和徵公子。”
上官浅可有可无的应了,视线在铜镜的倒影里寻摸,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拿来哄一哄哭鼻子的小孩。
后续的发展一如上一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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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本医案原本就是雾姬夫人设的圈套。
那是已逝泠夫人——宫尚角母亲的医案。
雾姬夫人临阵倒戈,说是宫二宫三处心积虑,不孝不悌,为了执刃之位,竟然不惜拿过世的亲生母亲作筏子。
宫二宫三惨败。
两人失魂落魄的回了角宫,彼时午时已过,而这两位还滴水未进。
两人神情一看就不对劲,书房里还隐隐传出东西破损的声音。
下人们不敢贸然打扰,可又着实担忧两人身体,一时拿不定主意。
最后竟是求到了上官浅这里来。
上官浅叹了口气,在一众下人担忧的目光下走进了前院。
宫远徵就坐在前院长长的阶梯上方,失魂落魄的望着前方发呆,目光没有焦距。
上官浅走过去坐下,将食盒放在一旁,在袖子里抽出帕子递给他。
不问不吵,安静的陪着。
宫远徵怔怔的接过帕子,触感丝滑柔软,他这时才后知后觉,自己竟是又哭了……
许是不愿在旁人面前丢脸,他侧过身胡乱的擦了两下,将手帕随手塞进怀里,隐隐摸到了相同的触感。
“我们、输了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日头西斜,宫远徵低低开口,嗓音沙哑。
“你猜得没错。
雾姬夫人耍了我们。
云为衫给你的那本医案,是假的……”
夕阳的炽红没有遮挡的落在少年脸上,给眼尾氤氲出一片热气。
“你明明,提醒过了……”
“若是、若是我再谨慎些,哥哥就不会承受这些苦了……”
热气蒸腾,那一滴小小的水珠,终是失去了力气,无力的跌下。
砸在地面,碎落不见。
上官浅喉头滚了滚,有些干涩。
她当然知道,那是假的,也知道会发生眼下这一切。
可此时,看着往日张扬肆意的人,此刻却怏怏的缩成一团,像是失去了阳光的向日葵,心里不知怎么,就有些莫名的不爽利。
抬手揉了一把那低垂的脑袋,上官浅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洒脱又有活力。
“输了就输了,输了就认,我们输得起。
不过是一场交锋。
以后得日子还长着,总能讨回来的!
你可是堂堂徵宫宫主!只有别人怕你的份!
更何况,你还不相信角公子吗?”
“我当然相信!”
宫远徵应激似的喊出了声,可随即又低落了下去。
回身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书房,闷闷的小声喃喃:
“可是,这次不一样……
这次,是不一样的……”
上官浅默然。
她清楚,医案事件勾出了宫尚角心底最深处的伤。
可是重来一次,她不想再和他有那般深的交集。
她早晚会离开。
他们注定会成站在对立面。
所以,有的事,不如从一开始,就不知道。
“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上官浅打断了宫远徵的未尽之语,抬手又是一顿揉搓,将小辫子揉的铃铛作响。
宫远徵怒目而视,上官浅就当看不见。
侧身将食盒打开,汤已经凉了。
“输了就认,错了就弥补。”
上官浅盛了一碗,漫不经心的道:
“我虽然不知道那医案在这次的计划里起着什么作用,可也清楚,总归和宫子羽脱不了关系。
宫子羽三域试炼还未过关,他还没有真正坐稳执刃的位置。
那么,就一直有机会。”
手上内力运转,汤碗逐渐散发出热气,却被宫远徵劈手夺了过去。
“谁让你乱用内力的?!
活得不耐烦了?!”
上官浅耸耸肩,顺从的收势,示意宫远徵自己加热。
宫远徵气得鼓起了脸,张口就要怼他,眼前却突然垂下一条彩绸,耳边是叮铃啷当的清脆响声。
是——很多、很多,好看又精致的小铃铛……
“太阳即将落下,可明天依旧会升起。”
“乾坤未定,皆是黑马。”
“所以,没有什么不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