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迎春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,当她看见李静竟然站在了第一排。
病榻上的平远王虚弱得只剩一身皮子了。
整个正院里三层外三层,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。
除了药味还有一股环绕不去的肃杀之意。
“咳咳,咳咳。”平远王被李垚撑着,半靠在了床头。
平远王虚白着脸,一直捂着嘴。
晏迎春一路走过数十个火盆子,热到甚至皮肤开始微微出汗。她把白狐毛裘衣放在了凳子上。
倔强地要站在了更前一位,比李静还要前。
李静无声无息,想后退一步,却被平远王给抓住了。
“静儿……”
晏迎春死死地盯着那枯老的手覆盖在莹润白皙的手上,只觉得天都塌了。
“父王,啥意思?!啥意思!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,冲上去,直接拉开他们的手。
“她该不会是勾引了我丈夫,还勾引了你吧!父王,你!”
平远王被她的话给拨乱了心弦,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却无法控制。
“闭嘴!”李清把她拉到后面,“迎春!”
……
一个时辰之后,晏迎春病殃殃地离开了。
随之而出来的是李清和李静“兄妹”。
他看着妻子走得踉踉跄跄的,也没有去扶她,只关心着李静。
“天冷,我遣人送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李静直接拒绝,眉间萦绕不去的复杂,她觉得头疼,“兄长,你是平远王府的女婿。”
“如今,平远王是不能行了,这里马上就乱了,你这个军需官,还请做好后退的打算。京城动荡,只要平远王倒下,我们依附的这一脉,全都得被吞噬完毕。”
李静走了,依旧是走在风雪里。
走了许久,都没有她的丫鬟前来迎接,一路走到侧门,才看见了谢知安。
“知安……”
谢知安心疼她,立马把自己的大麾脱下来,盖在她的身上。
“嫣儿怎么样?你冒着风雪来见嫣儿,她竟然如此对你。”
李静不想多谈,只默认了。
“也是……时日不多了。”
马车上,她十分严肃,严肃到谢知安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