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冥家啊,在东山这一边算得上是大族了。”白衣老人眺望远方,半是悠久,半是幽深。
花桐觉得他散发的都是善意,背着小背篓,善意提醒一下。“老爷爷,这悬崖处比较危险,你要小心踏空。”
“我不怕,都活了一把年纪了,走到哪就是哪,就是还有一件事情压在我心底,总想完成它。”他笑眯眯的,回过头来,笑得意味深长,“就算有什么事情,这不还是有你在吗?”
“啊啊啊啊?老爷爷你可别这样说,万事皆有可能,而且我这么小肯定是没办法抓住你的……”花桐觉得有诈,根本就不理会他言语中所说的这辈子的唯一遗憾。
人呐,这辈子遗憾可多了,总不能让他的遗憾成为她的遗憾。
“老爷爷,我就先走了啊。”花桐决定不挖这一处的地黄了。
除了坟山那一处,她还见过有许多地方依稀有地黄。
马娘子的生辰宴,用坟山的地方总觉得有点意头不对。
她说完背着背篓,小腿迈开跟逃命一样想离开了。
这位老爷爷清风道骨,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老太爷,来到此处游玩,就怕游玩的把命丢了,还站在悬崖边,胆子可真大。
她跑了十几步,而老爷爷的声音却仿佛追心的敏感音波,直接穿透她的心里。
“我这几天呢,都会在这里。我这辈子啊,都跟铸造工艺是结下不解之缘了。做了一辈子的药炉、宝剑、各种兵器……总有一个遗憾,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帮我完成……”
清风带来勾人的瘙痒感,花桐带着心事下了山。
回到葛海子的小院,大妮已经在烧火炖鸡了。
葛海子正在刮腹一条带鱼,厨房边的木盆里放着一盆花螺,一盆大红虾,一盆儿蛏子,还有一盆两只的面包蟹。
大妮直接接过花桐手里的圆滚滚的地黄,清洗了,然后放进瓦罐里。
浓浓的鸡汤回荡在院子上空,勾得花桐连连吞咽口水。
葛海子抬头,大妮姐妹手里清洗的地黄,他多看了两眼,问:“二妮,这就是那地黄精吗?”
花桐闻言,眼角一挑,贱兮兮的。“是哇,就是那个壮腰补肾的地黄精。男女都可以吃,强身健体呢。”
瞬间,葛海子脸就红红的,然后尴尬地侧过身去继续处理。
乔大妮也听懂了。她轻轻地推了下花桐,然后进厨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