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母狼皮子褪下来之后,整个人也是出了一身汗,腿上手臂上都是血。
整日与鱼为生,此般痛快撕狼皮,是第一回。
剁狼肉,“锵锵锵”,骨头渣四溅,其中一块渣渣还溅到了狼崽子身上,让它不舒服地翻了个身。
然后又呼呼大睡。
站在一旁递罐子装肉,然后提出去湖边,给马娘子清洗的,小工花桐,缓缓出了一口气。
它不知晓,刚刚在它身上的是它的母亲。
……
这次的狼肉非常的柴,瘦的几乎没有肥肉。
但经过马娘子的一番翻炒,加上花桐随便采摘的香叶野葱,再配上一把野生野姜,但是辛香扑鼻。
而骨头也被葛海子一寸一寸地去刮肉糜,一点也不浪费,做成了肉沫沫。
他没有屠户的谋生的本事,但他有时间。他足足消耗了一个时辰,去把狼头、四个羊蹄和羊尾巴全都清理出来。
清理好的狼骨头,自然是不丢的。马娘子巧手缠的藤蔓,把每一顿的狼骨头都绑好,到时缠在板车上,吃一次砍断一节藤蔓,方便。
肉沫沫抓上一点点的粗面,就搅了满满一锅的肉面汤。
曾几何时,肉能比面汤多。这肉面汤的香味把忙活了一晚上的三人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。
同时,狼崽子饿了,它摇晃着尾巴,一跳就从狼窝上跳下来,一个劲地过来推搡花桐,那双眼睛往锅里瞧。
唯因火堆炙热,否则它早就把锅给掀了。
葛海子随意地岔开双腿,就地坐下,捧起烂碗,咕噜咕噜地喝着肉面汤,很是一个畅快和满足。
他瞧着缠着花桐的狼崽子,咂巴一下,“这狼崽子怕是不知道我们吃的是它的老母了。而且……这狼崽子跟那鸡仔啥的还不一样!它生下来就能跑能跳了!毛都长出来了!”
而马娘子则是温温柔柔地盯着花桐,她喝,她便也喝,喜得都笑眯眯了,浑身一股慈爱的光辉。
花桐听罢,用手推开狼崽子,它多少有些委屈。
“这山里的狼,不是这样的,估计一生下来,就被那些个吃狼的给叼走了,虎啊豹啊啥的。”
“也对。”葛海子附和,“这山里的狼可凶了,自然与那这个一掐就死的鸡仔鸭仔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