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扶着地上的小椅子,一步一步挪到门口,打开房门,眼前开垦了一半的泥土地,映入眼帘。
厨房门口堆了一堆的桌椅拆卸下来的板块,还有整齐的柴火棍,一个刚浇了水的火堆呼呼冒着烟。
一头健硕的马匹甩着尾巴,趴在草棚下歇着凉,隔壁还有一处歪倒的车架子和车厢。
她恍然,这是哪里?怎么感觉,像是在做梦?她怎么会在这么舒适的她梦寐以求的院落?
“咳咳。”要把肠肚都给咳出来了。
花桐听到,跑了出来,“三妹!”
三妹一瞧,一激动又咳了起来,“咳咳!大丫!咳咳!”
花桐把三妹迎来屋内,林浩南迅速给她装了一碗粥。
是白粥,大家都喝的白粥,这天气喝点水的舒畅些。
只不过,还有一锅炖煮得香喷喷的狍子肉,焖了一个时辰,足足把香料的味道都泡了进去了。
三妹诧异,花桐竟然过的这么好!
她看着李垚和林浩南都捧了碗筷去了别处吃了,有些敏感:“是不是,我……我这病……我,是不是……你怎么带我回来的?”
三妹的印象里,自己是已经被定论了,将死之人。
花楼里的其他姐妹都是这样一个一个被运出去,再也没回来的。
花桐按按她的手:“你别多想,你的病能好的。三妹,他们男的,估计不太好意思。”
她看着三妹那苍白而瘦弱的身体,眼角带起来的多愁善感,完全已经看不出几个月前的村味了。
“三妹,你在北河县是干嘛了?”
三妹嘴里的白粥忽而就烫嘴了:“咳咳……我,我……是在一处饭馆,洗碗……那老板娘总是不把我们当人看……受尽磋磨……”她紧张了。
她偷偷看了一眼花桐,看着她往嘴里塞肉,自己嘴里淡淡的,但是也想吃肉。
她不敢问,也不敢说,更加不想把自己那肮脏的过往说出去!
这样的日子,先混着。
就这样,三妹救了下来,在院子里养病。
而城里,药断供,荒民乱,粮价节节高升,每一日李垚或是林浩南出去又归来,都能带回新的进展,夜里外面的哄闹也不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