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漳追上她,把她拉到旁边的一棵梅花树底下。那棵树的叶子已经掉光,枝条光秃秃的,像是浑身尖刺的荆棘。
“你既然没有躲我,为什么又要着急走开?”
蔚霞甩开他的手,皱起眉头装作不耐烦地说:“我困了,想回去睡觉,不可以吗?”
齐漳说:“不可以!”
蔚霞不想做无谓的纠缠,立了不再见他的心肠。她手掐法诀,眼看就要化光而去。齐漳急了,不顾一切地抱住她,“别走!”
蔚霞扭动着挣扎,却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。
“你放开!”
“不放!”
“齐漳,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奈你不何!我不是你府上的歌姬,也不是青楼里赔笑的女子,更不是你可以这样随意地践踏、玩弄的人!”
蔚霞的身体被他牢牢困住,喘不上气,干脆破口大骂,将所有的怨恨统统宣泄出来。
齐漳极力地申辩,“我什么时候践踏过你、玩弄过你!我待你如何,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?不是你不能奈我何,是我太没用,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!我每前进一步,你就后退一步!你为什么总是要避开我、无视我?”
一行热泪从齐漳眼中滑下,落在蔚霞的鼻尖,变得冰凉渗骨。
她怔住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软弱无力,
“我讨厌你!你放开我,我要回家!”
“我说了我不放!”齐漳也发起狠来,这份情义她不要,他又收不回去,如此反复折磨着他,就快要把他逼疯了!
他喘着气,努力思索着该说些什么狠话来威胁她留下,可最后说出口的,却是低微到不能再低的哀求与挽留,“蔚霞,明日我就要回长宁了,你也要回你的仙界。从此一别,你叫我该去哪里寻你?我现在只想抱一抱你,不要那么狠心推开我,好不好?”
齐漳的声音像一团火,将蔚霞冰封的心慢慢化开。本来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见他,不再想他,可是现在全部都乱了,被他搅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