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家里穷得叮当响,为了让她能活着能有饱饭吃,我忍痛将她送去绣坊做学徒,她就在心里把爹娘记恨上了,一去十年不曾回家看过一次!”
待得近了茶工坊大门,门前情景一览无余。
工坊午间放工,不少工人手里还端着没吃完的饭碗,挤在路边替己方掠阵。
大路中央两拨人对峙。
一拨是村里以及工坊一群汉子,林江被他们拦在中间,俊秀面容铁青,冷冷看着对面不停叫骂的人,两手在身侧紧攥成拳。
“林江你别动手!这种人我见多了,你一动手他们保准讹上你林家,到时候你嫂子那里更加洗不清!你要真气不过,我替你揍他们!”
“工坊一大摊子事可离不了你,冷静点!老大,你带林管事进去!不就是耍无赖吗跟谁不会似的,老子没进工坊前就是个混混!比浑是不是?来!”
“来什么来你是不嫌事大?谁都不能动手!不然传出去就是林家仗势欺人,到时候林家、玉溪村的好名声全得被败坏!他们这家子寻上门来的目的就不简单!”
这些人对面,是一家六口。
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夫妻,一对年轻夫妇,还有两个瘦骨伶仃的五六岁小童,一男童一女童。
几人身上穿的都是灰色短打,补丁叠补丁,脚上蹬的草鞋,这打扮一看就是家里贫苦。
林大山听妻子提过,她原来娘家有三个兄弟,显然来的不是全部,但是来的,几乎全是老弱妇孺。
他大抵明白了工人拦着江儿的原因。
倘若今天站在对面的是同样年轻力壮的男子,早就被打趴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