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聚在林家院子里并未散去,或蹲或站或直接坐在雪地上,高声谈笑不绝。
更甚还有闻讯赶来的人凑热闹,院里挤进的人是越来越多。
跟山匪首战告捷,所有人心头正当火热,浑不觉得冷。
看着那边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山匪,就跟看着功勋章似的,俱是痛快得不行。
牛车来得很快,王家汉子赶车,老村长也跟着一块过来了。
临行前,老村长用力拍了拍林大山跟林二河肩膀,只说了一句,“这次多亏了你俩,去吧!”
林江抱着把伞过来,借着送伞的功夫在林大山耳边悄声,“大哥,告诉衙差山匪是被迷药迷晕的,其他交给我。”
林大山眸色微闪,轻一点头,转身跳上牛车。
夜色已深,牛车在雪地上缓缓起行,车轮轧过雪地发出细微嘎吱声响,渐行渐远。
村子离镇不近,加上雪夜难行,一来一回的至少要两个时辰功夫,村民们没有再继续逗留,也渐散了。
闹哄良久的家院子重新沉寂下来,留了林江在外守着仍昏死的山匪,林家妇人们回到堂屋坐在马扎上,这时候才似终于回了魂,也更觉不真实。
“那么多山匪啊……娘,咱家真就这么赢了?大哥跟二河咋个打的?”张翠娥低声问,满脸茫然。
当初除了山匪放的狠话,她没听到半点多余动静。
这赢得也太奇怪了,跟见鬼了似的。
林婆子何尝不是一头雾水,刚才有外人在场,她一肚子疑惑没法问,此刻只能摇摇头,“等大山二河回来了,再问个仔细。”
顿了下又低声警告,“你们记着,往外一句话不能多说!”
俩妯娌立刻应声,“知道哩!”
又是须臾沉默,几个妇人面面相觑间,嘴角缓缓咧开。
这一晚大起大落的,惊心是真惊心,喜悦也是真喜悦。
张翠娥视线转到乖乖窝在阿娘怀里的女娃娃,伸出两爪子就在娃儿小脸蛋上揉了又揉,“百相,婶婶可真是太稀罕你了,说话特别是时候!”
李素兰,“……”噗嗤一声笑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