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现在一样,温岭身子动了动,感受到他的气息,自然而然的叫了一声,“是君昭吗?”
十年并不算短,然而一下子能认出对方,可见在彼此生命中是何等重要的人。
信德王没有回答,算是默认了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铁栅栏,目光黑沉沉的,“那些事真的是你所为吗?”
他不相信那个灵动的,有活力的,像太阳一样的温岭不见了,许是为了让自己死心,他必须要知道一个答案。
温岭喘了喘,佝偻着身子,挣扎着坐了起来,头发凌乱,鸡蛋液粘住了他的头发,如今他不仅仅是狼狈,更是难堪。
“君昭怎么一见我就问这个,真是个不美妙的话题。”
信德王的手握得紧紧的,发出了“咯嘣咯嘣”的脆响声,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似的。
“你可知道?再过两日,你就人头落地了;你可知道,若是你再不说出任何对你有利的话,我也帮不了你。”
“君昭,你太严肃了,你应该乐观一点,毕竟我还有两日可活。”温岭淡淡的说着,脸上脏兮兮的,也看不出他的神情。
“你知道我最讨厌文人,可我一度以为你是有风骨的文人,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。”信德王自嘲的说着,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。
这一把小小的匕首价值连城,上面镶满了钻石,这是幼时信德王生辰的时候,温岭送给他的,他特意找了出来,扔在了他的面前。
温岭的眼神浑浊,看东西早已模糊,可是却一下子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匕首,那是他精心准备的礼物,即使多年过去也依然记得制作这把匕首的一点一滴。
“君昭是想让我自尽吗?”温岭只是看着这把匕首,却并没有捡起。
信德王背过身去,一身黑衣隐在阴暗的角落,“凌迟之行,太过残酷。还不如一把匕首自我了断,如果你还有这么一点骨气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