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信德王举起了弓弩,箭头直对准了他,却没有像刚才一样轻易射出,而是左右摇摆,似乎想看看到底射到他的哪里好。
季末觉得这几秒钟如度日如年,脑袋里有一根弦紧紧绷着,既想举手投降,又希望那支箭快点结束,不要让他再这么提心吊胆。
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“呵”声,明显的轻谩与嘲笑,然后信德王开口说道,“只射一支也太没意思了,不如三箭齐发吧。”
场内顿时安静如鸡,有些人在可怜季末将死的命运,有些人在等待信德王那惊人的箭术,还有一些人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,只当做是看客。
阿力又取来了两支箭,信德王却向季未招了招手,“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满意,想来也是一个胆大勇猛之人,如今这三支箭就由你来射吧。”
这是什么操作?众人都蒙圈了。
范七在台下手紧紧握成了拳,早听闻信德王是一个心计歹毒之人,看来所言非虚。
明明知道他们是兄弟俩,却让他们演上这么一出兄弟残杀的戏码,如果季未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兄长,他弑兄的名声也会流传出去,到时候不管他憨不憨傻,也难逃流言蜚语的轮攻。
季末也想到了这一点,额头上滑下了一滴冷汗,正想开口阻止,却听季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,“对不起,信德王,这事我办不到。”
君昭只是挑了挑眉,好奇的问,“你都没试,怎么知道做不到呢?”
“我射箭的本领比不过在场的任何一人,若是贸然射出,伤到大哥就不好了,但凡有一丝一毫对我大哥不利的事情,我都不会去做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拒绝本王的后果是什么?”
信德王丹凤眼微凛,迸射出寒冷的目光,像是在考究,也像是在发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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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德王任凭处置,我是大英雄,不畏生死,只是可惜没能死在战场上。”季未耷拉着眼皮,好像很不开心。
大家的心里微微一动,深有所感,同时也对这个小子讶然,别看这小子平时憨憨傻傻的,但有时候说起话来,却让他们都尤为敬佩。
信德王哈哈一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,鼓舞道,“那我就留着你这条命,日后去战场上厮杀吧。”
他已经试过了这把新弩,也没有了继续的打算,深深的看了一眼季末说道,“你有一个好弟弟,本王这次就先放过你,对了,让你弟弟好好练练箭术,说不定下次还要与他比试呢。”
信德王一撩下摆,随即跳下了练武台,走出好远还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。
季末勾住弟弟的脖子,本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那颗枣子咕噜噜的从他肩膀上滚落,他顺势捡了起来,随意擦了擦上面的灰尘,咔嚓咔嚓的狠狠咬起来,好像咬的不是果子,而是某个人。
众人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,说他们兄弟二人得到了信德王的看重,日后必定飞黄腾达。
季未知道只知道傻呵呵的笑,然而季末的心中却是有苦难堪言,他可只想离那个阴晴不定的王爷远远的。
范七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说道,“天官赐福,百无禁忌。”
季末没从他口中听到这么多的话,吃惊不已,以前范七都只是会一个字一个字的蹦,嗯~啊~哦~
想了想,许是他也是心有余悸吧。
为了抚慰他跳动不已的小心脏,他们三人去了一家小酒馆吃饭,填补填补自己的五脏庙,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。
在风府乔迁之喜的聚会上,这人说话可不好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