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怎么疼。

疼痛，真祁早就对此麻木了，她的生命几乎是一个色调的，也就只有疼痛能给她带来少许调剂了。

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色彩，是面前这位落泪的少女，她做了错事，但是真祁依旧会心疼她遭受到的惩罚。

那些，对叶玄兮来说太过沉重了。

真祁很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，她的生命相当易碎，她的师叔阎不救很早就告知过她了，她的命途有缺，除非百岁前飞升，否则活不过百岁。

曾经有过一次飞升的机会在她眼前，但她为了叶玄兮放弃了那次机会，不过她倒是没有后悔过，比起飞升，叶玄兮更加重要。

她从未开口说过，叶玄兮不只是她的小师妹，更是她生命当中重要的色彩。

她可以失去生命，但生命不应少了色彩。

死亡从未远离过她，但是想要将她吞噬就得献上等价的代价。

四方界亘古不变的法则，得失均衡，有得就必然有失。

真祁付出了生命，得到的自然是足以动摇四方界根本的一次机会。

仅此一次，她可以忤逆天道。

神之雷罚落下，天道已然察觉到了她的大逆不道，但她丝毫不会因此犹豫。

她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。

“我在此祝福你，愿你的生命当由自己做主。”

“我会除去你身上的枷锁，那份诅咒（祝福）不该再困扰你了。”

“我之魂灵，永远与你同在。”

雷霆结束，真祁的存在全然消失，而失魂落魄的叶玄兮瘫坐在地上。

一切都如她所想吗？

不，不对的，她所设想的结局明明是师姐将她这个妖邪给杀了，可是为什么师姐毫不反抗呢？

——她要同师姐一起死。

她拿起师姐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，那柄毫无特殊的剑，用师姐的剑捅穿了自己的心脏。

疼痛，然后失血的虚弱，最后失去意识。

她并没有死去，并且她也发现了，自己没法死去。

为什么……

到底是为什么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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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的特别备注：第一轮回的真祁当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