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——
这个字还真是挺妙的,但凡有过,就能被拿出来说,不论真假,不论多少,不论过去了多久。
岳氏曾经的那点善,也能被拿出来说了,莫景鸿还真是好大的脸。
“莫景鸿,你娘曾对我的好,到底有几分真,又有几分算计,你心里明镜似的,我不想再跟你掰扯,于我而言,那都已经过去了,再谈也没有意义。
我也懒得再用那些恶心事,来恶心我自己。
休夫那日,我跟你说过的,你最好过得好点,不然我的讥讽、嘲弄、贬低、羞辱就不会少,我现在依然是那个态度。而今我没有落井下石,你就应该庆幸了,不然,我动动嘴皮子,花点银子,我敢保证,这满京城里你找不到一个可以为她诊治的人。
不信,你可以试试。”
话音落下,顾倾歌就带着顾倾芮、顾倾甜转身离开。
莫景鸿见状,急忙往前追了两步。
“倾歌,是,都是我的错,我也承认是我们母子有愧于你,可杀人不过头点地,你羞辱我贬低我,我都认了,你想惩罚我折磨我,我也不会有怨言,但还是请你救救我娘。不看僧面看佛面,你看看我爹,看看景娇,若是我娘真的再也好不了了,他们也会伤心的,你也不忍心的,对吗?”
“那是你爹,是你妹妹,是你的家人,你没本事让他们风光荣耀,恣意快活,那是你窝囊,是你无能,与我何干?莫景鸿,醒醒吧,你要知道,他们开心还是伤心,不是我要承担的责任,懂吗?”
“你……”
“去求孟绾绾啊,你心心念念的高门,你好不容易攀上了这个高枝,你有路子,又何必回头来求我?”
稍稍顿住脚步,与莫景鸿四目相对,顾倾歌忽而冷笑。
她的话,讽刺又现实。
“还是说,你和你娘已经在昭华公主府里,碰了一鼻子的灰,你们心里清楚,你娘那种货色,就是死了,昭华公主都不会眨下眼睛?而孟绾绾,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心善?你娘伤她,她报复你娘,她们两个冤冤相报,永无止境?而你夹在中间,注定了永无宁日?”
莫景鸿死死地咬着唇,他甚至能尝到自己唇齿间的血腥味。
顾倾歌的话太尖锐太现实了。
而现实,注定是血淋淋的,让人无法承受。
将莫景鸿的样子看在眼里,顾倾歌不禁大笑,“看来我还真是说对了,看来,你们承恩伯府里的热闹,还真是一点都不比从前少。”
“倾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