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倾歌简直要被莫景鸿的话气笑了。
她真的没想过,莫景鸿能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,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。
“莫景鸿,命,是弱者的借口,运,是强者的谦辞,别说别人讥讽你贬低你,你若足够强,谁能羞辱得了你半分?
当初,睿王夜锦枭上战场,也不过是个隐瞒了身份的无名小卒。
人家笑他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,可他七战七胜,杀敌过千,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,就靠着自己的战功,成了奇兵营的坐营官,之后他更是百战百胜,从无败绩,他是名声不好,可在军中,谁不承认他是战神?
你觉得你被羞辱了,那你怎么不看看,自己够不够强?
你若真的强到了一定程度,谁又敢说承恩伯府大厦将倾?你就是这大厦的脊梁,你不倒,大厦就不会倾。
可你做到了吗?”
看着莫景鸿,顾倾歌冷笑。
“你说我不体谅你,你说娶了孟绾绾,搭上昭华公主的线是为了这个家好,是为了我好,你说这不过是小事,我不该揪着不放。莫景鸿,放下你被羞辱过后的满心不甘,把你扔出去的德行和体面往回收一收,你扪心自问,你这话说的可不可耻?”
莫景鸿盯着顾倾歌,半晌都没有开口。
这一瞬,他真的恍然觉得,所有人的羞辱,都没有顾倾歌给他的羞辱来的猛烈。
他几乎承受不住。
这时候,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。
“天啊,这是官媒的人?”
“看来世子夫人说要休夫,真没开玩笑啊,她要来真的。”
“官媒的人都来,肯定假不了,而且看他们那样子,还是有准备的,女子休夫是要受刑的,世子夫人想休夫,也还得吃苦,也太惨了。”
“什么世子夫人,是顾小姐。”
“顾家人哪个不是烈性子?莫景鸿这么做局骗人,明明贪婪无耻,忘恩负义,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,这样的人,哪配得上顾家女?休了他,那也是他该受的。”
“自古以来,都还没有女子休夫的先例。”
“可祖上有规矩,可以休夫,既然有这规矩,就总有第一个来做的人,那为何不能是顾小姐?”
“就是,你们看今儿从一开始闹起来到现在,莫家那是什么德行啊?但凡长眼睛的,谁还瞧不出点门道来啊?这承恩伯府,分明就是个火坑,里面有一个算一个,就没个好东西。早休夫,早离了这个家早好,省的最后被人算计,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